出手,挽住他坠落的身体。
像抱着一团火。
半狼人的嘶吼渐渐远去,他经过的路好似开过一辆坦克,许多人倒在地上,像被打翻的积木似的。
如果逃跑只有现在。
可芬里尔的状态十分糟糕,他双目紧闭,全身烫的吓人,十愿真担心他要被活活烧死了。
该怎么办?
放在十愿面前的选择只有两种,带着芬里尔去找科研人员,或者丢下他独自跑掉。
十愿几乎没有犹豫。
“如果这次你再敢扣我好感度,”她狠狠道,也不管芬里尔能不能听见,“那我一定要把你剃成光头!”
十愿吃力地拖起他。
——朝实验室走去。
“等等……这不可能……”
十愿不可置信地抱着芬里尔。
就在刚刚,他的烧完全退了,体温恢复正常,除了仍旧昏睡不醒,看起来并无大碍。
感谢杜兰德,多亏了他的催眠,他们成功蒙骗了罗伯特,让他对芬里尔做了检查,可结果一切正常。
那怎么可能?!十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她明明记得芬里尔刚才烧得厉害,但现在再摸额头,触手却是一片冰冷,甚至十愿出汗的手都要来的热一些。
眼下,罗伯特正在对手下大发雷霆,训斥他们居然让那只半狼人跑了出去,当然,当手下们小心翼翼提及他头上的淤青,他自己却露出游离的表情,像是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迅速板起脸,扫了十愿一眼,让他的手下立即带着两人滚出去。
“赶紧把他们带回地下!”罗伯特冲他的手下嚷嚷,“现在已经够乱了,不能连这些母体都损失,都送回远原来的地方!”
一边还嘟哝:“放跑了这么珍贵的一个研究体,好不容易出现适应度这么高的……其他几个都……”
母体?研究体?
十愿竖起耳朵。
一样都是实验小白鼠,罗伯特为什么要用两种称呼来区别他们?
这其中有什么区别?
十愿猛然想到,说起来……那个变成狼人的人,他没有出现在铁笼房间里。
也就是说除了他们这些人,还存在另外的房间,关有其他的实验者。
将他们分别押守,是否与母体研究体之分有关?
十愿竖起耳朵,想再听下去,后脑勺被人粗暴垂了一下。
“快走!”一个黑衣人恶声对她吼,“你想挨揍吗?!”
他威胁性地摸了下手中的电|棍,十愿只得放弃偷听,不甘看了实验室一眼,被几个黑衣人推搡着走出来。
外面还是乱哄哄的一团,许多人受伤了,那头半狼人好像被击毙了,正叫人去搬尸体,老远还能听到几个科研人员暴跳如雷的怒吼:“谁?!究竟是谁把他放出来的?!”
十愿缩了下脖子,做贼心虚地低下头。
看押他们的几个黑衣人商量了下,分出去两人帮忙,这下带他们回去的人数只剩下两人,其中一人拿着电|棍对准十愿鼻子:“老实点!”他威胁道,“只要你有一点蛛丝马迹,我就立刻杀了你!”
这不是警告,十愿瞥见他的腰间挂着一把木仓。
“没事,”他的同伴安慰他,“她带着这个男的,又能跑到哪去?”
“也是,”黑衣男看着吃力拖动芬里尔的十愿,觉得他说的不错,但为了保险起见,他朝同伴伸出手,“他们的电子手铐呢?赶紧给他们戴上。”
“唔,等下。”
两人翻找之际,十愿感到袖子被人轻拉了一下。
她微微一怔,芬里尔浮若游丝的声音传入耳中,他轻声道:“用……你的催眠术……”
“你醒了?”十愿大喜,“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别……废话,”即使芬里尔醒了,他还是很虚弱,说出来的威胁像是一团团棉花,完全没有半点平时的狠厉,“让……你的吸血鬼催眠他们……”
“好。”
十愿没有丝毫迟疑,用芬里尔的身体做遮挡,迅速摸出恶魔花札:“杜兰德,”她悄声道,“拜托你。”
吸血鬼再次敞开魅惑的嗓音,蛊惑道:“睡吧。”
两个黑衣人眼睛登时迷离了,第一个哈欠从一人嘴里打出,便像是一场无法抵抗的传染病,他们一个接一个打着哈欠,“好困……”黑衣人抱怨着,地板像是有着无限魅力,他们顺着这股吸引,温顺躺下,陷入沉睡。
“行了,”十愿伏在芬里尔耳畔,“你能站起来吗?”她以为芬里尔想逃跑,解释道,“我们现在在最高层,要逃出研究所必须找到电梯。”
十愿刚刚默不作声地听了一耳朵,整个研究所共有三层,实验室以及观察室在三楼,一楼和二楼用处不明,地下室用来关押他们这群母体。
谁料芬里尔却摇头。
“不是逃跑,”他每说一句话就要喘上一口气,却执拗地拉住十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