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连着一个字而出,“下一次他们再进来,我们只要装作身体不适,骗他们带我们去检查,这样就可以混进实验室,在那里找找看有没有抑制变异的药剂!”
“可是……谁去呢?”贝舒说,“这么危险的任务……”
“我去,”十愿抿了抿嘴,眼中带着毫不犹豫的神情,可她顿了顿,看向贝舒,“但我还需要一个人,能帮我吸引注意力。”
如果只有一个人,所有科研人员都会将注意力放在他/她身上,十愿还需要个同伴。
众玩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吭声。
“……我吧,”等了许久,林鹤举起手,“我和你一起。”
“你已经没事了吗?”十愿盯着他还有些发抖的手指,语气稍微加重道,“不要逞强。”
如果林鹤没有完全恢复体力,带着他只会是一个累赘,十愿需要可靠的帮手,而他决不能拖后腿。
林鹤:“我已经好很多了,”怕十愿不信,他添了一句,“真的!”
十愿狐疑地盯着他。
可正如林鹤所说,他的脸色看起来的确没有那么苍白了,眼神重新恢复神采,除了手还有些抖,并看不出什么大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难相信他在短短几小时内就恢复了大半体力。
“所以——”
“嘘!”十愿用眼神示意他,“有人来了。”
门被一脚踢开,最开始的两个黑衣人重新进屋,他们似乎是专门负责投喂工作的,这次也带来一个鼓囊囊的冷冻箱,推拉时发出刺耳的刮声,在地上留下几道深痕。
十愿的鼻子突然猛地抽动了下。
随着那个冷冻箱的靠近,她感到有一股作呕的腐臭,像个拳头狠狠砸在自己的鼻子上,闻起来像是身边死了一百只老鼠,那股微妙的味道从那个大箱子里传出,像污水一样无孔不入地往眼睛,鼻孔,耳朵里钻,眼角余光中林鹤的脸又绿了,活似一块发霉的nai酪皮,贝舒揪着衣领,看起来快窒息了。
可在这生理性的泛呕中,十愿又隐隐感到某种渴望的情绪,像是套住脖颈的一根绳索,拉着她的头往箱子的方向靠近。
在场大部分人都朦朦胧胧地望着那个冷冻箱。
只有芬里尔的反应不同,他忽然从地上弹起,脸上像是蒙着一张面具,表情僵硬得可怕,可那双眼中又熊熊燃起绿色的火焰,微微卷曲的头发几乎根根竖起,让人联想到炸毛的狼。
他恨恨看着黑衣人弯下腰,冷冻箱被打开,那股臭味更加浓郁了,两人用巨大的铲子挖出一块shi乎乎的块状物,隔着笼子扔到众人面前。
“快吃吧,”他们讥笑,“还是新鲜的呢。”
那是一大块生rou,白花花的皮浮在血rou的表面,还不断有粘稠的血ye滴下。
十愿感到恶心,想吐,视线却牢牢钉在rou上。
“你们就先吃这rou几天吧,”黑衣人从鼻子里哼道,“教授们还要改进下营养餐。”
“现在的营养餐太猛了,”另一人对他抱怨,“他们这批怎么吸收的这么好?”
“喂,”第一人拿着铲子捣他一下,用眼神示意被关在笼子里的玩家,“别多嘴。”
“反正他们也听不懂……”第二人嘟哝着,却还是闭上嘴,房间里只听到两人丢下rou时发出的一种沉重的“噗噗”声。
他们分发完rou,房门再一次狠狠在众人面前关上。
一片沉默中,许是为了打破诡异的气氛,有玩家说道:“其实……给我们生rou也不错,起码看到了也不会想吃。”
他们决定绝食时,都曾担心过自己能不能抵抗住营养餐的诱惑,毕竟它实在是太香,而众人也太饿了。
“不……”另一个玩家吞吞吐吐,他看起来表情很奇怪,“我……我还是有点想吃……”
他说完,或许是为自己说出这番惊悚的话而不好意思,在众人向他投去诧异的目光前,先把头低了下去。
可那团血rou模糊的东西总在眼前飘忽,像是宣召自己的存在感般,那玩家的目光简直无法从它身上拔下来,他甚至还无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真香啊……新鲜的生rou……
十愿飞速扫了眼他的牌子,上面写了个19.
她感到一丝焦虑,却又无可奈何,烦躁之际,眼角忽然扫到有什么亮色的东西混在rou里,她眼神一动,竟直接伸出手。
“喂?!”林鹤惊了,差点下巴没掉下来,“你想干嘛?!”
随后,他眼睁睁看着这个外表娇娇柔柔的女孩面不改色地在那摊rou里扒拉两下,拉出一撮毛。
——甚至还举起那撮沾满了血迹的毛,凑在鼻子下闻了闻。
林鹤:现……现在的女生都这么猛的吗?!
可十愿的面色迅速沉了下去。
“喂!”看到一个玩家伸出手,她一下子跳起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朝他大吼,“别碰那块rou!”
玩家吓了一跳,面色讪讪,立刻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