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的话,荷叶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只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荷香的一声怒喝给打断了。
“荷叶!”荷香厉声道,“这事皇上刚才已经说了,我们什么都没听到,你不记得了吗?”
“是是是,我说错了。”荷叶连忙捂住嘴、不敢再问。
但是经过荷叶这么一问,荷香现在的心情越发的沉重。她抬眼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就在荷香等人担忧不已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荷香等人忙打起十二分的Jing神其起来。
荷香本以为这次娘娘就算能过关,但怎么也要被皇上训斥一番、肯定会郁郁不乐。
但是看着眼前满脸春风的娘娘,和一脸宠溺之色的皇上时,荷香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自家娘娘的本事。
苏暖:“皇上,都这么晚了,咱们就在屋里呆着算了,太又冷,臣妾不想动。”
雍正:“你不是吃撑了,不走走怎么消化?”
苏暖:“可是臣妾现在身子重的很,走几步就累了。”
雍正:“你也知道你身子重了?你都快八个月的身子了,再不活动活动,你生产的时候可是要遭罪了。”
苏暖:“皇上~~”
雍正:“行了行了,你要是实在累,朕扶着你走走就是了。真是娇气……”
……
看着该高高在上、被人伺候的皇上,现在却如同普通人家的丈夫照看有孕的妻子一般,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家娘娘,荷香的心情由开始的震惊、不可思议,到后来的沉默,再到现在,已经完全木然了。
不知为什,荷香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她家娘娘,也许真的是妲己褒姒转世也说不定……
钟粹宫这边是一片其乐融融,但是永寿宫却完全不一样了。
每个人都紧绷着一张脸,仔细一看眼中还带着明显的忧色,所有人都埋头做事,听不到什么人声。整个钟粹宫的气氛压抑至极。
在永寿宫主殿的一个小佛堂里,熹妃独自一人静坐在那里,也不抄经也不念佛,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得看着某处,就好像在发呆一样。
不多时,宋嬷嬷走了进来,看着这样的熹妃,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轻轻喊了一声“娘娘”,看熹妃的反应。
“嗯,你去看过落棋了?她可是还怨恨本宫这个主子责罚太重了?”熹妃应了一声,却也没抬头看她,神色依然是那般漠然。
“落棋做错了事被娘娘责罚,是理所应当的事,落棋怎么会怨恨娘娘呢?”听熹妃这么说,宋嬷嬷连忙弯着腰,谦卑地说道。
“落棋说了,以后伺候娘娘她定不会像今天这般懈怠,她定然好生服侍娘娘,请娘娘再给她一个机会。”
“罢了,她的脸到底破了相了,本宫虽然是无碍的,但是若是让皇上看了,未免有碍观瞻,还是打发出宫,嫁人吧!”
熹妃淡淡地说道,语气平静至极,丝毫没有伺候自己近十年亲近之人离开自己的不舍之意,凉薄地让人心惊。
宋嬷嬷心中一凛,腰反而弯得更低了。
“是。”
在这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宋嬷嬷想着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熹妃突然站了起来,在宋嬷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抓起追上的茶壶狠狠地向地上砸了下去。
上好的紫砂壶,在落地的一瞬间就发出了“嘭”地一声响,然后碎的彻彻底底。
这还没有完,几乎在下一秒,桌上所有的茶杯都被突然暴起的熹妃一股脑地砸了下来。
不仅如此,佛堂里的古董花瓶、琉璃碗盏、笔洗砚台……全都被熹妃砸了个遍,就连熹妃平时宝贝的孤本经书,此时也变成了一张张碎屑。
整个打砸的过程,狂暴、却也悄无声息,自始至终,熹妃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却更让人觉得无端地心惊。
看着极度暴怒中,却又诡异平静的熹妃,宋嬷嬷整个人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知道熹妃为何如此暴躁,但是这种事不是她说劝就能劝好的,只站在原地,任由熹妃发泄着心中的怒吼。
终于,等熹妃平静下来,不再砸东西,宋嬷嬷才小心翼翼地上前劝道:“娘娘何必如此生气?不过是块赏玩的印章罢了,皇上赏给三阿哥也没什么。”
“那不只是赏玩的印章,那可是皇上曾经用过的私章!”熹妃冷冷地说道。
“皇上近来待三阿哥,还真是好啊,年前封了贝子,前些天更是让三阿哥进了吏部,现在连私章都赏了。”
想到近来皇上对三阿哥的看重,熹妃的心就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般,沉重地要命。
“这……”宋嬷嬷有些为难,她也觉得皇上的心思难测,但还是尽量宽慰道。
“三阿哥毕竟是皇上的长子,皇上看重一些也是难免的。但是娘娘宽心,三阿哥的天资有限的很,皇上英明睿智,怎么可能放心把大清的江山叫到这样的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