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人愣了一下,垂头去看,冷眼、冷眉顿时化开,像是山涧的温泉般,腾着氤氲的雾气。
“月柔?!醒了?”
沈月柔微微颔首,喉间滚滚,想喝点水润润。
还没张口,便被那人抱了个满怀。
她怔在那里,支着手臂呆滞了一会,才缓缓放在苏衍的脊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男人似乎又瘦了一些,脊骨突出,摸了半天也摸不到半两rou。
“怎么瘦了?”
“你这没良心的倒是躺胖了,朕每日吃不下睡不着能睡得着吗?”
这是撒娇吗?
沈月柔嘴角弯了弯,哑着嗓子刚想要水喝,谁知却被男人的唇瓣覆了上来,如干涸的湖床旧盼甘霖一般,疯狂的索取着。
她喉间难受,双唇紧闭,杏眼睁得大大,谁知那人却不肯放弃,抵着唇厮摩,直到她放弃抵抗,才将那份欲求更深了。
沈月柔从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苏衍却不管,他守了那么久,心里有多么害怕,这一刻看见她安然无恙的醒来,那份欣喜只能通过亲密来表达。
许久,沈月柔觉得唇瓣发麻,男人才停下来。
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轻柔的说:“你有朕的孩子了,知道吗?”
沈月柔:“……”
不是,睡了一觉怎么就有了孩子?
她终于使劲推开了男人,顿时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几分,不过此刻……喝水最重要。
“皇上,你的孩子要被渴死了。”
苏衍双手撑在她的枕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摇摇头笑道:“朕是太高兴了,这就去倒水给你。”
他走到桌案边,提了提铜壶,发现是空的。
沈月柔笑了笑:“翠果!翠果!”
喊了两声之后,见到重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看到她时顿了一下,哇的一声扑了上来。
沈月柔揉揉她的脑袋,安慰道:“不哭不哭。”
说完赶紧又道:“水”。
再多一个字,她也说不出来了,喉间像团着一堆火苗,烧的她十分难受。
重樱手指在脸上擦着泪,提着桌案上的铜壶出去了,不一会才进来,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沈月柔。
像久旱的沙漠般终于得到了滋润,她才觉得那团火被压了下去,问道:“翠果呢?”
重樱怔了一下,顿了顿道:“奴婢给主子拿些吃食来,主子肯定饿坏了。”
沈月柔点头又看看苏衍道:“皇上也留下一起用膳吗?”
苏衍眉眼十分好看,只是眼底有淡淡的淤青,脸上也缠着疲倦,他看看窗外,有些不舍道:“朕要回曦月殿,还有折子没批。”
说完凑上来,双手揽着沈月柔的头,轻轻吻在她的额间,柔声道:“朕晚点再来看你。”
重樱看皇上前脚出门,自己也赶紧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红珠端着水盆进来,眉梢笑着对沈月柔道:“主子,奴婢给您擦擦脸,伤口也该换药了。”
沈月柔微微皱眉,喃喃:“伤口?”
红珠放下水盆,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沈月柔这才抬手摸着自己的额角,指尖触到她“嘶”了一声,才觉得有点疼。
“这是?”
红珠将手中帕子浸shi后又拧干,走了过来,一边擦一边道:“红珠也不知主子怎么弄伤的,幸而伤口并不深,张太医说再换几次药就彻底好了。”
沈月柔忽然转过头看着红珠的眸子,问道:“翠果呢?我睡了几天?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说刚才翠果有事没立刻出现,那过了这么久连红珠都过来了,她还不露面就太不正常了。
翠果跟她时间最久,她太了解这丫头的性子了,知道她醒了,不管手里有什么活计,肯定第一个扑过来。
红珠顿了顿,不敢说话。
沈月柔越想越觉得不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着急的问道:“翠果呢?”
红珠垂下眸子,眼角凝出两滴眼泪,刚要张口,却见重樱冲了进来,扑到床榻边,呜咽着道:“主子,翠果……翠果她……”
“快说!”
沈月柔急的涨红了脸,心口通通的跳着,有些慌乱。
“她伤着了,在屋里躺着呢!”
重樱咬着下唇,一字一句的说。
沈月柔腾地起身,慌乱的找着地上的绣鞋,道:“给我穿衣,我要去看她,现在,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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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果脸色苍白,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
沈月柔跌跌撞撞闯进去的时候,几乎看不出来这还是个活人。
她凑在床边低声唤道:“翠果?是我,我来看你了。”
床上惨白的人毫无反应,脖间的纱布上透着隐隐血迹,她的唇瓣白到跟脸一个颜色,手指有气无力的搭在边上。
沈月柔没忍住,鼻子一酸眼泪滑了下来。
她转过身冲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