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来问问。”
沈月柔别过脸去,死死盯着地上被月光拉长的身影,她手指捏住披风的一角,不停的搓捻。
“你想我去吗?”
这不是废话吗?不想我来干什么?她咬了咬下唇,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很低很低,被风吹散。
可,能说吗?
小太监步步紧逼,几乎要贴到她的身上了,局促不安的她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她略微犹豫了一下,纤细的手指在宽大的披风下刚要试探出来,就被一声惊呼吓了回去。
“小主!你怎么在这里?!奴婢一通好找,您快回去吧,橘儿出事了!”
沈月柔愣了愣,疑惑的看着从内务府外边跑边喊的重樱。
“橘……儿……”
她在心底把疑问压了下去,没问出口,但眼神却马上换上一副紧张的神色,瞪着眸子问道:“橘儿怎么了?”
“奴婢收拾完屋子,刚想给橘儿喂些食物,但一回头……”重樱说话间已经来到她的身侧,噗通一下跪在脚下,匍匐着身子还带着哭腔。
“奴婢不敢说,小主还是回去看看吧!”
苏衍瞪着眼睛立在廊下,两只手还环在身前呈现出一种暧昧的姿态,可……他抱了个空气吗?
明明前一刻二人气氛旖旎,马上就要揽美人于怀中,甚至一亲芳泽也未尝不可,想想她那羞红的小脸,闪着星光的双眼,那满满都是对自己的喜爱啊!
可是突然冒出个什么“橘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怎么让那人说走就走,头都不回一下,嫣红色的披风就这样一跳一跳的消失在甬道里。
“黄士!”
苏衍申请一顿,他僵硬着身子,缓缓抬起脑袋面无表情的盯着一溜烟小跑过来的内务府总管太监。
黄侍郎看到皇上挑了挑眉,漆黑的夜晚衬着那双眼睛更加冷漠,暗觉不好,赶紧趴着跪在地上,莫不是沈才人并非皇上等候之人?要是自己弄了个乌龙可就完蛋了啊!
想着,他的身子抖了起来。
“橘儿是谁?”
黄士没听懂,愣了愣,忽然想起什么来,噢了一声回道:“是太后宫里的大橘猫!”
苏衍这才想了起来,太后的慈安宫里确实有一只肥猫,常常懒洋洋的趴在庭院里,每次看到他都会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眼神扫他一圈,再抬起自己高贵的脚掌轻轻离去。
这个沈才人,朕在她心里还不如一只猫?
他初遇沈月柔,只觉此人眼神干净,透着这宫里没有的清澈,当时她错将自己认作是内侍官,而苏衍也觉得这样十分有趣,便不愿解释,回过头想去寻时,人已经离开了星墨宫,后来他在雪中惊鸿一瞥,更是心中动了情,才叫田温去寻人,可是再一次无果而归。
那时他甚至冒出一个念头,拎出这后宫的每一个侍女、宫婢也要将此人找出来。
再遇时,他惊喜的发现,原来这人是刚进宫的才人,本就是属于他的女人,那一刻,他恨不得马上冲进内务府,挂上她的绿头牌。
可看着她那种想爱又不敢的小心翼翼时,苏衍又一次狗了。
他若是扮成小太监和她谈情说爱,岂不是更有趣!这才吩咐内务府,一旦有人来找个叫“真真”的小太监,便一定要通知自己。
却不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美人没抱到,还蹭了一嘴猫毛。
黄侍郎此刻微微抬头,看到皇上脸上Yin晴不定的表情,心里直打鼓,跪在这里也不知该说什么,天寒地冻他刚在屋里脱了外衣,便听到皇上低吼叫自己的名字,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此刻他跪在地上的那脆弱的小膝盖冷的生疼,可皇上不动他哪里敢擅自起来啊!
“内务府的人呢?都死绝了?”
苏衍眯着狭长的眸子,冷冷的喝道。
“奴,奴在呢。”
黄侍郎在宫中已有十五载,也是看着皇上长大、登基的老人,虽然他总是寒着一张脸,却也并非真的冷酷无情,狠绝酷厉,只是身在那个位置,不得不做出那个样子。
可是今日,黄侍郎是真的害怕了,趴在他脚下,便能看到他的裤腿是有些颤抖的,这沈才人真是好本事,能把皇上气成这番模样,也实属罕见。
“把最近新晋封的才人牌子,都给朕拿过来!”
黄侍小心的应着,撑起身子赶紧回了殿里,端来个红木绒绸的盘子,里面整齐的摆着长条型的若干个绿牌子,牌子漆黑发亮,一看就是新做好的,牌子上用小楷撰写着才人的名字。
苏衍眯着眸子扫视一圈,骨节分明的手指挨个滑过绿头牌,在每一个名字上停了那么一刻,突然他眉骨微动,伸手点了点其中一个。
马冉立在皇上身后已久,他尖着嗓子说道:“这个才人奴有幸见过一面,那样貌身姿都是极好的,尤其是那双眼睛,亮的像刚洗过的葡萄似的……”
苏衍顿了顿,不耐烦的开口道:“就她吧!”
黄侍郎紧张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