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轻推她道。
郁瑶顿时哀嚎,“你看你看,你爹爹心里没有我……”
“……”季凉面对这陡然和孩子争宠的人,也是哑口无言,几乎就绷不住笑,到底还是被她缠得没办法。
“好了,我身子有些乏,你要不要上来陪我躺一会儿?”他眼波婉转,瞥了她一眼,“可别说我不疼你。”
郁瑶得了便宜立刻卖乖,飞快地蹭上床,在他身边躺下,轻手轻脚抱住他,在他肩窝里落了一吻,“阿凉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敲门: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请问您是想要女孩还是男孩……
郁瑶摔门:gu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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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阻道
十月末的天, 在京城还是穿上厚衣裳便能御寒的天气,在这西域边塞,却俨然已经到了凛冬, 两场寒风一过,竟然就下起雪来。
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天而降,真如鹅毛一般, 若说在京城还有街市上那一点热闹气儿,在这小小的安都县,天一落雪, 人人便都不愿意出门了,举目望去, 外面白茫茫一片, 苍凉冷寂, 像要淹没在天地间一样。
但面对这大雪,只有郁瑶一人不恼, 甚至有几分感激。
她往墙角炭盆里添了两块炭,起身将远离季凉的窗户开了一条缝, 又返回来,拉紧床帘,替季凉掖了掖被子, 问:“冷不冷?”
季凉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回出门,带的宫女侍人原本也不多,如今郁瑶更是不喜别人进屋打扰, 以免扰了他静养,力所能及的事都亲力亲为,看着她身为女皇却在这里做这些事情,也实在是难为了她。
郁瑶将手探进被子里, 摸了摸季凉的手,还好,倒是挺暖和,但还是问了一句:“我去替你冲个汤婆子来捂着,好不好?”
季凉忍俊不禁,看了看自己身上被她盖上的两层被子,面带调侃,“蒸馒头也没有你这样的,再捂下去,没准捂出个热伤风来。”
刚要站起身的郁瑶讪讪地又坐回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此间的条件与宫里天差地别,季凉是初次有孕,她也是从未照料过孕夫,处处紧张,唯恐哪里疏忽。边塞天寒地冻,为免冻着季凉,屋里必须多多地生着炭盆,但这里又没有上等的银炭,寻常黑炭烟气大,只能远远地摆着以免呛人,还必得开窗户透气,又怕让他扑了冷风。
如此一来,她是横也怕竖也怕,成日里焦虑,唯恐照顾得不周到。
季凉看着她的模样,都忍不住好笑,明明是自己有孕,却闹得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你别忙了,”他道,“这几天夜里都没睡好,还不歇一会儿。”
的确,自从知道他有孕,郁瑶连夜里也睡不踏实,三不五时就要醒来看一看他,别说像从前一样和他折腾了,现在连抱他的动作重些都不敢,十足小心谨慎。
郁瑶在他床边安稳坐了,季凉看着她的脸,轻声开口:“阿瑶,等雪小些,我们就继续上路去前线,好不好?”
郁瑶方才还笑容可掬的脸,显而易见地僵了一僵。
“你别想了。”她低声道,“等雪停了就回京,前线如今有副将顾亦华接手,虽说少些历练,但她跟在秦萱身边久了,做起来也有模有样,不必过于担忧。”
季凉一急,就支起身来,盯着她,“不行的,我知道她,她年纪虽长一些,在军中的时日也久,但为人老实木讷,让她服从军令,领兵打仗,那是好的,但她并非为将之才,要她与赫赫人周旋,发号施令,那火候便差了。”
郁瑶低沉着脸色,默默叹了一口气。
她如何不知道,但是边塞本就苦寒,前线军营里更是什么都缺,常人尚且难熬,要他怀着身孕去,她如何能拿他的安危去冒险?
“你别管了,”她含糊道,“我会从其他地方调派将领,快马加鞭赶过去。”
“郁瑶!”季凉的声音陡然高起来,坐起身子,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
郁瑶唬了一跳,就见他脸色严峻,唇角绷得紧紧的,眼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神色,“军情之事你不如我懂,眼下只有我去,才能令人安心,你不可拦我。”
说来也巧,自他们住进这处驿站,就天降大雪,难以行路,是以他们已经在此留了四日了,这些天里,郁瑶一边照料着季凉养身子,一边抓住时机劝他回京休养,可是季凉态度坚决,执意要上前线不可。
这几日来,每每谈到这个话题,总免不了一场意见相左,偏偏郁瑶又舍不得与他争,只能一味哄着劝着,实在无法了只能将话头搁置,过一阵再劝。
而季凉还从不曾如此刻一般强硬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