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无奈摇头,“你几岁了,还耍这样的无赖?”
郁瑶低下头去,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声音沉沉:“我还要问你呢,你都多大的人了,半点也不拿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我先给你把规矩立在这儿,病不养好,不许启程,即便是到了前线,你也只需在帐中发号施令,不许亲自骑马上阵。”
“胡说些什么。”季凉不由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轻拍了她一下,“那我这个将军还千里迢迢来做什么来了?岂不是浪费大周的人力物力,又无法对前线战局起任何作用?”
“……”
“我从前带着伤还能上阵,如今不过身子乏些,又怎么了。最多休息两日,必须启程继续赶路,不可再耽搁。”
郁瑶看着这固执至极的人,心里一刻不停地在冒火,而更令她气愤的是,连她自己也知道,于朝廷于军机,季凉都是对的。
只是她身为妻主,心里怎能舍得。
她恨恨地咬了咬唇角,倾身过去,故作凶狠地将人一按,“我看,你这病既不想让郎中好好治,那只能我来好好治一治你。”
不料季凉丝毫不惧,反而微微笑了笑,仰头在她唇上轻碰了一下,“你倒是说说看,你要如何治法?”
她的大将军,如今可真是今非昔比了。
郁瑶既好气又好笑,也被激起了斗志,俯身深深吻上那柔软双唇,手一边掀开被角滑进去,一边囫囵道:“这可是你惹的我,一会儿可不许叫。”
但实际上,她也不过吓唬人罢了,季凉身子虚弱成这样,她也不舍得真对人做什么,至多只是在那唇齿间缠绵一会儿,尝两口甜头,连搂住他腰身的时候,动作都格外轻柔,唯恐碰疼了他。
季凉也知她有分寸,扬起唇角,去应和她的吻,声音略略沙哑,溢出浅浅喘息。
然而忽然之间,他的声音陡然变了调,忍不住“哎哟”一声痛呼出来。
郁瑶赶紧停下,吓出了一身冷汗,慌忙抱着他道:“怎么了?阿凉,你哪里不舒服?”
季凉眉头紧蹙,额上汗珠涔涔,素日他与郁瑶温存,只觉全身暖意流淌,如云里雾里,今天却也不知怎么了,忽然觉得小腹坠胀,一阵阵地发紧,前所未有地酸痛。
郁瑶见他模样,怕得一叠声唤他,他只无暇应声,喘息了片刻,才稍有好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大约是这两天累得紧了,不妨事的。”他声音微弱道,“只是今天有些受不住了……”
郁瑶怕都来不及,惊魂未定,哪还舍得折腾他,急道:“如何就会这样了,你等我出去催一催,郎中怎么还不来。”
季凉怕吓着了她,勉力微笑,“请郎中一来一回也需些时候,也不能让人飞了来。我不过刚才一时间有些难受,现在已经没事了,要不然你去要些热水,泡壶茶喝,好不好?”
他极少对郁瑶提过什么要求,此刻气若游丝,郁瑶只觉得心都快疼裂了,赶紧应了,叮嘱他好好躺着,自己飞快地往外跑。
因刚到驿站,郁瑶体恤各人一路奔波辛劳,让他们进各自房间放下行李略作休息,因而门外也没有侍人候着,她自己下到了一楼大堂,去讨热水。
这小小驿站也实在可怜得很,老驿丞一个人包揽了大半事务,正在端为数不多的点心,听她要热水,放下盘子应道:“有,有,已经备好了,下官这就去厨房里取。”
刚要转身,忽然一拍脑袋,“哟,险些忘了,那位公子是特意来求见大人的。”
郁瑶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角落里站着一个少年,身形纤瘦,眉清目秀,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手上提着一个布包袱,神情略显局促不安。
她心里惦记着季凉,哪有闲工夫见什么人,但人都到眼前了,不得不问一句,只能悄声问:“这是……?”
“哦,这就是先前那女孩的哥哥,听闻自家妹子惊扰了巡按大人,特意来赔礼道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猜得好厉害,我这不发喜蛋喜饼很难收场哈哈哈~感谢在2020-11-12 01:58:20~2020-11-13 17:59: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ye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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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喜了
尽管郁瑶心里十分不耐烦, 但既然对方如此懂礼数,她却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趁着驿丞去取热水的当口, 也只能同对方客套几句。
她走近前,和气道:“公子多礼了。”
那少年原本就紧张得很,双手紧紧地攥着手中布包袱, 听她骤然搭话,手一颤,险些将包袱掉落在地上, 嗫嚅道:“草民参见大人。”
随即又不讲话了,双眼只盯着地上。
郁瑶其实心急得很, 但也知道, 此间男子多半是这副模样, 边陲地方的县令,本也只是个小官, 何况他母亲于任上暴毙,他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