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唯恐吓着他,格外克制了, 但在他听来,里面仍像包含着烈火一样。
“你是我的夫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她低低道, “所以……你别总想着把我推远,好不好?”
哪怕她声音含糊沉闷,并不清晰,季凉仍然听见了其中的一丝颤抖。
他看着眼前伏在他颈间的人,忽然心就酸了一下。一介女皇,是在求他相信她,给她保护他的机会吗?
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抬起双手,轻轻回抱住郁瑶。
季凉从未主动抱过她。
即便他的动作极轻,仿佛不好意思一样,只是蜻蜓点水般在郁瑶腰间轻轻一环,在郁瑶的脑海里,却不亚于惊雷霹雳,顷刻间击碎了她的理性和克制,将她心里被禁锢的风暴放出了囚笼。
“阿凉,阿凉……”
她一声接一声喊着他,好像要把连日来唯恐失去他的心惊胆战,都融进这两个字里。
季凉听在耳中,既耳热眼跳,也不由得心里酸涩,刚想说什么,颈间忽然一痒,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难耐的酥麻。
“啊,不行……啊……”他脱口而出,连声喘息。
郁瑶却没有丝毫理会他的意思,一改往日里的含蓄自持,重重一吻落在他颈上,辗转厮磨,迟迟不愿离开,直吻得季凉全身绵软。
他只觉得,她唇齿间灼热得像一团火,顷刻将他点燃,便再不能止息,只能一路无休无止地烧下去,直到将他化作灰烬才肯罢休。
季凉身子烫得惊人,难受得就快耐不住,觉得那一味在他颈间放肆的人,几乎快要将他的神魂都消磨了去。
他低低呻.yin了几声,发现郁瑶没有半分放过他的意味,为了避免自己真被化了去,只能在喘息之间勉强开口:“别,别这样,啊……阿瑶……”
他唤她什么?
季凉情动之下的声线,轻柔而微微沙哑,即使勉力克制,依然透着令人情难自抑的缱绻,郁瑶头脑里的最后一根弦,也被这简单的两个字轻轻巧巧绷断了。
她看着眼前季凉的衣襟,忽然觉得,就像前世吃过的Jing美小蛋糕外面的包装纸一样,虽然也很可爱,但总是要小心翼翼地剥掉,才能品尝其中甜蜜。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得一笑,然后也就愉快地这样做了。
“啊!你……”季凉的胸口陡然暴露在空气中,慌得他本能地想扯过被子遮掩。
郁瑶却早察觉了他的企图,没有给他任何机会,轻轻松松握住了他的手腕,她力气不小,牢牢地扣住他的双手,却又恰好掌握在一个微妙的分寸上,不至于真的弄疼他。她神情却极温柔,俯首在他唇间细细吻去。
季凉胸膛微微起伏着,羞得本能地想蜷缩起身子,却被郁瑶阻拦动弹不得,他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令人神迷,但却清晰地从郁瑶脸上读到了一种令人心慌的渴望。
他自知方才失言,悔不当初,不敢再喊郁瑶的名字,然而深深浅浅的喘息却抑制不住,被郁瑶的吻牵扯得接连溢出。
郁瑶感受着身下之人的起伏和颤抖,只觉得自己的太阳xue都在突突地跳,神经绷得发疼。
原本她说要罚他,不过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好让这人往后别再患得患失,总以为她对他的心意抵不过他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心。她倒也没有想过,一定得要了他的身子,毕竟这种事,总得以男子的意愿为前提,要是吓着了他,便无趣了。
但是他这副模样,实在是……要不是她熟悉大将军的性子,简直会以为,他是在蓄意邀请她一般。
这要是能忍得住,她不如出家做尼姑吧。
郁瑶的眉眼沉了一沉,忽然俯首,不由分说吻了下去,唇间像含着烈火一般。
“啊……”季凉猝不及防,惊叫出声,只觉一阵酥麻顷刻间传遍全身,既是手被她按住,只能微微扭动着身子,但在她痴缠的攻势下,不过是徒劳挣扎罢了。
他的喘息挣扎却激得郁瑶越发缠着他不放,嗅着他身上幽香,只想把他消磨进骨子里去。
他身上也说不清是难受还是爽利,一阵阵地袭来,使他身子颤抖,几乎快要流下眼泪来,但内心深处却仿佛还空洞得很,迫切地叫嚣着,只希望郁瑶将他拥得更紧一些。
他想不明白,这片刻前还小心翼翼护着他的人,如何此刻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有几分急躁冒进的意味,以至于他的声音都颤抖得失去了往日音调。
“阿瑶,你……”他在郁瑶动作引起的战栗中轻声开口。
郁瑶搂抱着微微发抖的人,含糊问:“嗯?怎么了?”
然而她等了好一会儿,季凉却始终没有再说出什么,只是低低地叹息了一声,修长的腿微微收紧了一些,将她拥得越发紧了。
殿中的灯火是天刚暗下来时点燃的,此刻已燃去大半,昏黄摇曳,外间的宫人却十分有眼色,既不进来收拾,也不来添灯火,保持着惊人的缄默。
季凉仰望着大床上方的帷幔,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