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在地上。
“爹爹!”一旁少年模样的惊呼着,扑过来扶住,回头恨恨道,“你当街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小郎君这可是冤枉我了。”女子一摊手,掩不住眉眼间的得意,“是他自己来拉扯我,我不过轻轻一挣,你爹爹自己没站稳,可不能怨到我头上呀。”
“你,你……”
他父亲唯恐他再吃亏,自己跌在地上起不来,还要拉住他,轻声道:“罢了,别与她争了,听话。”
郁瑶在一旁看着,心里也忍不住生出一股愤慨。
不论怎么说,即便真是店家卖出的点心坏了,该怎么赔偿,便怎么赔偿,当街欺负两个弱男子,算怎么回事?
但还没待她开口,身边却有一个清亮声音径自跳了出来,语调里还带着一丝异音,“你怎么能打人?”
对面看着替人出头的安弥,不由笑了一声:“哟,连中原话都说不好,还给人帮腔呢?还是站远些吧,免得是非不分,被他们诓了去。”
郁瑾一听就不乐意了,走到安弥身边,道:“口头之争,动手未免也太过了,况且你口口声声要店家负责,却也不能空口无凭吧?”
那女子不认得郁瑾,见她年纪轻,也十分轻视,扭头就对自己的奴婢道:“来,把证物端上来,让这黑心店家和这小娘子都瞧瞧。”
立刻就有婢女捧上来一个食盒,打开来,里面尚有一个油纸包,再层层揭开,才见其中几枚糕点,表面已生出白白的霉来。
围观诸人顿时发出一片嫌恶之声。
女子大为愉悦,示意婢女环绕展示,口中道:“大家可都瞧见了,这便是我昨日在这家铺子买的点心,回去后也没留神,取了就吃,觉出味道不对,再仔细一看才发现,早就坏成这般模样了!”
她越说越起劲,“我夜里便上吐下泻不止,只能连夜请了郎中。大家说说,我岂能不找这黑心店家要个说法?”
郁瑶一看,心说有鬼了,这人不但心眼坏,连脑子也不好。
瞧这点心霉变的程度,放了总该也有七八日了,要是点心铺里能卖出这样的货色,谁见了不当场找店家算账?还能等到回家后吃了才发现?
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也讷讷不敢言,显见得是都瞧出来了,只是不知为什么,无一人开口揭穿。
郁瑾显然也看明白了,嘲讽一笑,刚要开口,那店家却软声软气道:“既是小姐吃坏了肚子,鄙店理当赔偿,不知小姐请郎中抓药,花费几何?”
“昨夜府中奴婢着急去请,那郎中只道夜深,死活不肯来,最后足足花了一两银子才说动她。”女子昂着下巴道,“至于药钱,补身子的钱,我便也不同你们计较了。”
“你欺人太甚!”那少年终于忍不住,哭着骂道。
“哎,小郎君怎么这样讲话呢?那要不然,咱们去衙门说道说道?”
郁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一两银子,对寻常人家不是个小数目,眼前这家小点心铺,恐怕几个月的辛苦钱便要赔进去。
眼看那店家从地上挣扎起来,颤颤巍巍还要进去拿钱,她使了个眼色,示意玉若掏钱,自己就道:“这位小姐,既是你病了,讨些赔偿理所应当,不过这店家孤儿寡父的,也是可怜,在下替他们掏这笔钱,你心胸宽厚,想必不介意吧?”
那女子没想到突然又杀出一个人来,心下不悦,只嫌她多管闲事,但高帽子已经被她戴了起来,只能打量她一眼,凉飕飕道:“哟,没想到还有这样仗义的人。”
说罢,也觉得无趣,令婢女接了钱,就呼呼喝喝地,带着一大群人扬长而去了。
那店家都快落下泪来,连连道谢,郁瑶见他刚才被推了一跤,大约摔得不轻,赶紧道:“不必客气,快进去坐着吧。”
他儿子便扶着他往铺子里去,郁瑶一行人也跟进去。
在这个当口,就听外面渐渐散开的人群中,有人愤愤道:“这王八蛋真不是东西,也不知怎么混了个校尉来当,越发无法无天了。”
旁边赶紧有人劝:“使不得,快小声些吧,万一传到她耳朵里,又不得安生了。”
一行人进了铺子,郁瑾心直口快,便问:“怎么,那混账还是个恶霸?”
说着还埋怨郁瑶:“他们害怕恶霸,我又不怕,你刚才给钱怎么那样爽快,就该让我把她教训一顿才对。”
那店家被扶到椅子上坐着,喘了口气,道:“多谢几位相助,但她权大势大,又横行霸道惯了,你们千万不要趟这浑水去招惹她。”
“权大势大?”郁瑾挑了一下眉,“她什么来头?”
“她叫曾婷,家中十分富贵,自小就是个泼皮无赖,这一带的商户人家,少有没被她欺压过的。去年不知哪里来的本事,封了一个振威校尉,便更加了不得了,胡作非为更胜于往日。”
店家以衣袖拭了拭眼角,“前些日子,她不知怎么的,看上了小儿,想要讨去做第八房小侍,我没同意,如此才三天两头来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