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叫安弥的男孩子,应当是赫赫的王族。”
“什么?”郁瑶大吃一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真是王族,在两国短暂休战之际,出现在京城,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季凉面色平静,“刚才我替他检查伤情的时候,他腰间挂着的那枚金饰,你看见了吗?那是迦楼罗金铃,是他们王族的信物。我从前遇到的对方将领,多有王族出身,所以见过。”
郁瑶顿时悬起心来,“那阿瑾她……”
“不忙,我刚才检查过了,他的伤是真的,假如要设圈套,也不必非要一个王族男子摔成这样。”季凉道,“但是,他为什么来京城,恐怕还是要查一查。”
“好,你放心。”郁瑶趁着这人身上裹着披风,悄悄把手绕过他后腰,极轻地虚环着,“这件事我暂且不告诉阿瑾了,我会安排人去留意。”
作者有话要说: 阿凉只是在宫里总受欺负,其实大将军是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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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楼罗是印度神话中的神鸟,后来被吸收进佛教,汉译为金翅鸟。
现实中的西域在古时候是佛国,所以在架空的西域,也有请漂亮小鸟出场一下吧~
☆、太凤君又在选秀
踏青之后,回宫数日,那叫做安弥的少年的背景仍旧没能查出来。
那天郁瑶避过太凤君的耳目,派了两名太医上山为他诊治,又用马车送到城内最好的医馆,据说他的伤只是看起来吓人些,万幸并没有伤及筋骨,休养一些时日也就无碍了。
玉若安排了人手去查他,只知道他们主仆二人,住在京中一家客栈,总也有近一个月了,自称是母亲来大周行商,渺无音讯,才千里迢迢找来的。
这个理由,郁瑶自是不能信服,但碍于两国常年交战,来往有限,路途又遥远,一时之间确难再查出什么来。
只是据说,郁瑾对那少年倒颇为上心,后来还遣人专程去问候过,其用心远超一般顺手搭救的程度。
这多少让人有些头疼。
但和即将面临的新一轮挑战相比,这点头疼又不算什么了。
“陛下,该更衣前往凤阙台了。”玉若走进屋子,垂首道。
“知道了。”郁瑶放下手中的簿子,从桌边站起来。
那是前些日子,吏部的张书静给她的,去年的官员任免名录,她琢磨了这些天,仍旧不明所以,猜不透原身要这一份东西到底作何打算。
越是心焦,越是不得要领。
玉若问她:“陛下今夜是想穿芍药红的裙子,还是天青蓝的那一身?”
郁瑶颇有些不耐烦,“不拘哪一件,左右是他们让朕挑,朕就算套个麻布袋子去,谁又敢指摘朕。”
玉若面对她这突如其来的火气,默默无言。
今夜,太凤君设宴在凤阙台,广宴皇亲、名门、诰命郎君,特意嘱咐他们,带上子女一同热闹。明面上说得好听,是春暖之时,把酒言欢,看着孩子们在眼前也高兴,但实际上,每一个受邀的心里都清楚,这还是为女皇物色夫郎来了。
只是这回受邀的人里,唯独没有舒榕一家子。
听闻那日他当面对季凉发难,被郁瑶撞破之后,事情迂回传到了太凤君耳朵里,太凤君将这个不成器的外甥着实申斥了一番,大体是说他沉不住气,不知轻重。可能也知道此番撕破脸皮后,他和郁瑶之间是断无可能了,因而这一回也没有再强求。
可太凤君为郁瑶另择夫郎的念头丝毫没有消减,一个人选失败了,反而将范围扩大到京中诸位名门公子身上,直闹得郁瑶烦不胜烦。
而最可怖的是,太凤君亲传旨意,季凉作为后宫君侍,也当出席。
“就不能寻个借口,免了他的事吗?”梳妆的当口,郁瑶忍不住问。
她一个人去受摧残也就罢了,让季凉眼看着各家公子在他面前争奇斗艳,争相要成为他妻主的枕边人,甚至是压他一头的凤君,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玉若看着梳头侍人替她戴上步摇,徐徐叹了一口气,“陛下也知道,躲过今日,也躲不过明日,相比季君往后要面对的事,一场宴席,其实不足为道。”
郁瑶从镜子里看了看那张平静的,没有半分情绪外露的脸。
玉若侍奉君王多年,早已经深谙宫中存活之道,向来本分又谨慎,如今连她都一反常态说出这些话了,大约也是实在看不过眼。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不再说话,隔了一会儿,反倒是玉若忽然开口了。
“陛下,”玉若犹犹豫豫的,小心抬眼觑她,“奴婢斗胆,有一句话想问。”
郁瑶点头,“你说。”
“陛下对季君,可是认真的?”
这叫什么话,要是不认真,她能放着个冷言冷语的冰山美人在宫里,非但不纳旁人,还每天好声好气地捧在手心里?
她啼笑皆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才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