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又有些大了,江嘉染拢着斗篷,看那禁卫阵势,觉得自己大概还是出不去了。
既然他们已经盯住了她,就皇后这几个宫人,也冲不开这队禁卫。
停在这也没意义。
就在这时,突然有内监匆匆赶来,传了新的旨意。
领头的略有疑惑,但也遵令让开,竟是不再阻拦了。
这突然之间的,江嘉染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倒是抬步辇的宫人没多想,直接送着她出宫去了。
既然人都让开,那自然是走了。江嘉染看着越来越近的宫门心想,兴许是因为夫君做了什么吧。
皇后的意思是将人送出宫,江嘉染到了宫门后便自己出去了。没走几步路斜里驾来一辆马车,停在了她面前。
木枫跳下来,一搬墩子请她先上车。
夫人没事最好不过了。
“夫人先上车歇一歇,门主应该很快就会出来,让夫人等他一起回去。”
听到是应照楼的安排,如此贴心,江嘉染心里一暖,点了点头。
他果然是知道的。
江嘉染钻进了车厢内坐下,车内布置柔软暖和,还隔绝了冷风。
往边上一靠,整个人都舒服起来了。
徐牧今日原本无事,在官署内偷了半日闲。
宗岩从街上回去后,就在他那待了小半天,要走时才想起在街上看到的事,随便和徐牧说了一嘴。
徐牧听后,眉头顿时紧蹙,心道这事并不对。他怨宗岩竟不早说,就起身往外赶去。
宗岩一脸莫名,又不是什么大事,他说早说晚,有区别么?
徐牧疾步赶往宫中,到宫门处时,远远看到附近停着一辆马车。
他一心记挂着江嘉染的安危,无暇他顾,从马车边经过时,也并没有太留意。
直到看见了木枫,脚步慢慢缓下。
石枫木枫在应照楼身边都算是个眼熟的。翼门的人?那车上是?
江嘉染在车里,脑袋靠着车壁正休息,突然听见了从边上经过的匆匆脚步声,还有刀鞘挂在腰侧撞击的声音。
她随手撩了帘子,恰好和徐牧对上了视线。
江嘉染顿了下,有点惊讶:“徐大人。”
徐牧彻底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过来。很久未见,乍一眼有一瞬的恍惚。
突然就冲淡了他记忆里岸边的那个女子身影,而是被眼前的江嘉染给取代了。
江嘉染见徐牧看着她不说话,便问:“徐大人是要进宫办事么?”
徐牧道:“听说你被召进宫了。”
江嘉染看他神情,猜测到了什么,有点意外:“你是为我来的?”
“嗯。”徐牧手心抵着刀鞘,点头,沉默半晌又解释道,“怕入宫对你不利。”
江嘉染说了声谢谢,之后也不知该说什么话了。
当初她离开京城时,没有与徐牧提,就是不知怎么处理他对她的那一丝好感。
当时的她无法回应,如今更是回应不了。
徐牧见气氛突然沉默,又问:“你又如何出宫的,可有被为难?”
江嘉染便简单解释了两句。
徐牧点了点头。在这位子多年未倒,京中近来的风向又能窥见点什么。是以宗岩一说,他就明白了江嘉染的处境。
但这的前提是,应照楼对江嘉染十分在意。
那么,应照楼他是当真在意她吗?
徐牧看着她,轻声问道:“他,对你可好?”
江嘉染一笑,嘴角的弧度都很温柔:“很好。”
徐牧曾经就问过这话,当时她说的好,他并不相信。可在这一刻,他一瞬间就信了。
木枫在徐牧靠近时就留心他了,怎么一时半刻的,还跟夫人聊起天来了?
他瞥了眼宫门处,突然看见了一道身影,忙打断二人道:“夫人,门主出来了。”
江嘉染的视线从徐牧身上移开,往应照楼那看去。
徐牧看清了她眼中流露出的爱意,突然之间就释然了。
应照楼披着黑色大氅走来,看见了徐牧。
“徐千户。”
“楼统领。”徐牧招呼道,又同江嘉染一颔首,转身离去。
应照楼心中正蕴着一股怒意和担忧,眼见徐牧并未做什么离开,才上了马车。
“楼。”江嘉染向他伸手。
应照楼坐下将人揽进怀里,才觉得气顺了,下巴抵在她发顶上问:“有吓着?”
江嘉染摇头:“不会啊,不是有你在么。”
门主一来,木枫就驶动了马车。
江嘉染在路上,同应照楼说了皇后的事,又疑惑起当时皇帝为何突然改了旨意。
她本以为是他的缘故,然而应照楼却说是因为王太傅。
别说应照楼,江嘉染也是没想到。
今儿不管是皇后,王太傅,还是徐牧。她其实都挺意外的。她还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