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江嘉染走过来,微微一笑招呼。
严斐起身,看见她一时不知怎么称呼好,最后只称呼了一声:“夫人。”
二人落坐,严斐打量她。江嘉染只想着严斐有所变化,殊不知她自己也是如此。
严斐最开始见她,无论扮男装还是骑马,都有几分飞扬的意气。如今意气还在,但更添了几分柔媚。可知是过的很好了。
江嘉染问的直接:“严大人找我何事?”
“没什么事。”严斐说道,“就是,很久没见了,听闻你在,就来看看你。”
严斐这话倒没有别的意思。他和江嘉染相识在初入京的时候,那时候的同窗们,如今也都沾上了同他一样的气息,只她似乎没怎么变。
看到她时,能想起很多事,就像也能看见当时的自己。
他不需说的太明白,江嘉染能懂他这种感受。
既然不是为别的事,只是旧友叙聊,江嘉染也显得随意许多。
“看到你,我也挺开心的。”
严斐一笑。
她问起他过的如何了,严斐也就随意说着。不用去猜这话背后是否还有另层意思,也不用提醒自己谨言,偶尔还能抱怨一二。
其实真说起来,严斐和江嘉染的联系也并不多,但不知不觉也将她视作朋友了。
说到为官时,他只稍稍迷茫了一瞬。
身在朝堂,很多时候身不由己,秉持本心才是最难的。
但江嘉染当时一句话,他就已经想明白了,没有到如今还退缩的道理。
严斐真就只是来看看而已,坐着话聊了一会,便要起身告辞了。
江嘉染一看时辰,应照楼兴许也快回来了,就没再留。
送他出去时,想着他方才言语中透露的苦恼,说道:“给严大人一个建议吧。”
严斐看过来。
江嘉染便道,如今不如低调行事,不必做太多抉择,至于其余的,等待也不失为一种方式。
严斐离开,江嘉染回了房,又脱鞋窝上了毛绒绒的软榻。
如她预想,太上皇回到京城的时点确实提早许多。
离最终的尘埃落定,其实也不远了。
其实经由应照楼,和向翼门所问来的消息,都能知道,太上皇这次无论是在藏匿期间,还是被找到最后回京的一途,一切都很顺利。
想来想去,关键大概是出在程及的身上。
程及原本该在詹岑巍手下,被推举给皇上后,很得看重,出了许多对太上皇有所影响和阻碍的主意。
然而实际上,程及却跟詹岑巍没了多少关联,反而竟是在王家一党。
也不知他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改了立场。
江嘉染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但此人她相当于没有过接触,也没多少好深究的。
应照楼回来,就看到江嘉染蜷在软榻上,侧头伏着一张小几睡着了。
他瞬间放轻了脚步,解了大氅,站在门口处抖了肩头的雪,先把身上带着的寒气给去了,再靠近她。
应照楼走到夫人身边蹲下,就看她歪着脑袋,乖得不像话。睫毛像蝶羽轻轻扇动两下,勾的人心都痒痒的。
看她小巧的玉足露在外面,怕她凉着,便将毯子往下移一移盖住。可夫人圆圆润润的脚趾又不太听话,往回缩了缩后又露了出来。
应照楼一时忍不住,轻轻握住了她的脚。一碰,江嘉染便睁开了眼睛。
江嘉染其实没睡深,只是房中暖乎乎的让人想瞌睡提不起劲。
他一回来,她就有感觉了,只是懒得动眼皮子。
睁开眼,便见应照楼蹲在身前,手心捧着她的脚,耳根一红忙缩了回来,看他:“你干吗呢?”
应照楼用很正经的语气说:“怕你凉。”
生着炭呢,哪凉了。
江嘉染掀了毯子坐起来,问他道:“刚回?又留你了?”
严斐都下朝来了又走了,应照楼却才回来呢。
“嗯。”应照楼点头。
他回京后,将自己在朝中的位置拿捏的恰到好处。皇帝即便有百般思虑,如今还是很需要他的。
江嘉染想着什么又问:“詹岑巍有难为你么?”
应照楼嘴角冷冷一撇:“也得他有那本事。”
按照他以前的那种心境,向来是詹岑巍有所举动,他才回敬一丈,但现在不一样了。
有他盯着,詹岑巍休想再使出什么手段。
江嘉染指腹点着他冷冷的嘴角,往两边拉出一个笑的弧度:“好了。不说他了。”
夫人有时候哄他就跟哄栗儿似的。偏她做什么说什么,他都很喜欢。
“今儿祖母还问起你了呢,晚些时候你去祖母那看看。”
应照楼听到,神色迟疑了一下。
他其实不太擅长应付江老夫人。
若只是个寻常老太太,倒没什么,可她是夫人在意的长辈,又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