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侯府主母,容汐音的继母,都要进来拜见她。
“那就等些日子让她过来。”
虽然不知道继母打什么主意,但她似乎见不到容汐音不罢休,索性就叫她进来见一面,看看她想干什么。
萧楚睿皱眉,说:“你其实可以不用理会她。”
容汐音当然可以不给她们一家子眼神,但容家人归京,她不见家里人,也是说不过去。
不过是见上一面,看看这个面善心黑的继母,是什么模样,又不会少块rou。而且这可是经典的打脸环境,以前被她欺负养废的原配女儿,现在是深得帝心,独宠于宫中的皇后娘娘。
她可太想看看继母是什么表情了。
能在无聊的月子期间,有这么一件打发时间的事情,容汐音一点都不困了。
且不说萧楚睿废除后宫,只取容汐音一瓢,三千宠爱在一身的绝美爱情故事,被坊间写手编纂成话本子,甫一上市就销售一空的火爆场面。更有说书先生脑洞大开,给帝后二人编了个十生十世,虐恋情深,骗足了眼泪,赚了个盆满钵满,还打响了知名度。
走在大街小巷,都能听见小孩说得朗朗上口。还能听见姑娘们羡慕的声音,想着也能找着这样一个完美的夫君。
就在她和萧楚睿的绝美爱情在坊间口口相传,公卿贵女认清现实,打算相看亲家的时候。成安侯府的主母,袁氏携女入宫拜见皇后娘娘。
七月天气炙热,袁氏带着两个女儿,低头垂目,走在引路太监身后。
铺着青石砖的宫道长而寂静,威严耸立的皇宫有说不尽的庄严肃穆,身着绿色齐胸襦裙的容秦婉抬眼匆匆看了一下朱红色的宫墙,眸里皆是冷嘲热讽。
她和容汐苒并排走在一起,哼笑道:“以我看,外面传得都是假的,要不然她怎么还住在东宫。”
容汐苒当了大半年官奴,一身娇小姐的脾性被磨成满腔怨恨,听了这话,并不回应,脸色沉了又沉。官奴的日子不好过,这是她一辈子都无法治愈的伤,但宫里面的容汐音备受恩宠,却没有姐妹情分,从未想着救她出来。
袁氏稍微顿住脚步,回头瞪了一眼,叫她们不要乱说话。
往东宫走得的路很远,宫里面规矩森严,她们只是皇后娘家人,轿舆当然轮不上,就只能徒步前行。好在袁氏和容秦婉在流放之地,做苦力练出来了体力,走这段路气息还算均匀。容汐苒当官奴练出来一身看人下菜的本领,虽然走得累,但能忍住一声不露。
引路太监领着她们又穿过一道月形拱门,又走了一段路,才到了东宫正门。
接下来又是一段路程,袁氏悄悄抬头,看到了仪和宫的牌匾。
引路太监脚步顿住,转过身来,“夫人,前头就是仪和宫,还请稍候。”他说话恭敬又疏离,带着明显的距离感,袁氏颔首示意,觉得很不自在。
宋河看见人到了,连忙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宋河就带着秀珠一道出来,秀珠的目光在那三人身上轻轻扫过,还未走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秀珠眉头一皱,复又平复,她对着袁氏轻轻一福,声音不卑不亢,“见过夫人,见过两位小姐。奴婢斗胆,请夫人和小姐在进殿探望娘娘前,先去隔壁耳房卸妆,更换新衣。”
容秦婉远在西北,不知道容汐音到底得宠到什么地步,来了京只想着赶紧挑亲家,对外面的传闻都是存疑态度。她欺负容汐音欺负惯了,现在还当她是可以呼来喝去的软弱嫡妹,心想她在宫里过好日子,心里面从没想过她们这些人,现在还敢玩这一套,真是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袁氏脸色透着些黑,昔日保养完好的皮肤是回不来,多浓重的香粉也遮盖不了这七个多月,她在西北做苦力时留下的沧桑和疲劳感。她眼睛睁了睁,不解道:“为何。”
秀珠言:“娘娘还在月子里,小公主与娘娘一殿。夫人身上的味儿太重了,御医说,这对娘娘和小公主皆是不利,您若想见娘娘和小公主,请先换衣卸妆。”
袁氏明显迟疑了下,她回头看了眼低头不语的亲生女儿,一咬牙,对秀珠说:“劳烦姑娘带路。”
侧殿温度适宜,容汐音依靠着软枕,半躺在床榻上,身下盖着一层薄被。
系统在意识里给她科普成安侯府里头人员图像,正说着话,就见秀珠带着三人徐徐而来。
“娘娘,夫人和小姐到了。”
容汐音懒洋洋的抬眼,在三人身上扫了一眼。打头那位妇人,穿着身深绿色衣裙,垂目低首,端庄和善,显得挺规矩,是容汐音继母,袁氏,因着在西北待得时间久,晒黑了不少,在耳房一番换洗后,没了脂粉打底,肤色黄中泛黑,少了她记忆里那么一点嚣张劲。
再往后有一粉衣少女身姿翩翩,明眸生辉,显得很有活力,正好奇的四处打量侧殿里头的装潢,此人是容汐音庶姐,跟着一起流放到西北,记忆里是个极其骄纵任性又放肆的女子,经常欺负原主。而走在她一侧的,是被充为官奴,没去西北受苦的容汐苒,袁氏的亲生女儿,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