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延今低低“嗯”了一声。
李矜然细细打量了一番他的神色,见他脸上并没有半分勉强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时候不早了,你把外衫脱了,再好好歇一歇。”
莫延今垂了垂眼睫,低声问道:“那我睡了,你去哪?”
李矜然一听他这话,不免觉得好笑起来:“这是我家,你说我去哪?我自然也是要回去睡觉的。”
“嗯。”他有点不情愿地应道。
李矜然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情愿,继续催促:“快把外衫脱了,早些睡吧。”
莫延今这才开始慢悠悠地脱起外衫,可他脱了好一会儿,仍旧没有什么成效,衣服仍旧在他的身上穿得好好的。
李矜然终于实在看不过去了,笑道:“你躺着怎么脱啊!”
莫延今闻言,有些愣愣地转头看向她,随即还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那神情好像就是在说: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
李矜然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你这是真的醉了啊!”可是明明刚刚瞧着还挺清醒的啊。
莫延今这会的反应比莫名刚刚更显迟钝了,默了片刻才沉沉道:“本督酒量甚好,怎会醉?”
李矜然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不再与他多言,随即将他扶起,帮着他将外衫给脱了去,又见他里头穿着白色里衣,一时兴起,转了转眼珠,说道:“要不这件也全脱了吧?”
莫延今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而后坚决摇头:“不,这个不能脱。”
“为什么呀?”
提起这个,莫延今的眼神瞬间黯了下来,脸上神情还充斥着痛苦的神色,沉默许久,他仍旧没有再说话。
李矜然见他这般,瞬间明白了他的纠结所在,连忙握着他的手低声安抚:“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咱们不脱了啊!”
其实倒也不全是开玩笑,她的心底或多或少有一丝试探,她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将那个伤疤在她面前露出来,不管怎么说,他们今后终归是要成亲的。
更何况,她也想让他知晓,既然与他在一起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而嫌弃他?
莫延今低垂着头,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处撒下一片Yin影,瞧着有些Yin郁。良久,他才哑着嗓子说道:“不能脱,很丑。”
他这句话一出来,李矜然瞬间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击中了,酸得不行,甚至有些想落泪。
不再多想,二话不说便立即钻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忍了忍心头的酸涩,才哽咽着说道:“没关系,我不在意。”顿了顿,“你要是不想让我看,我就不看了。”
莫延今回抱住她,将头往后靠去,他现在有点晕,她说他醉了,可他明明觉得自己的脑子很清醒,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想了想,他突然反问道:“一辈子不让你看,也可以?”
李矜然闻言,立即从他怀中起来,定定地看着他的脸庞,“那是不行的。”
莫延今扯了扯嘴角:“可方才不是你说的?不让看便不看?”
李矜然不禁蹙了蹙眉,脸上神色十分纠结,蠕了蠕唇,却不知该如何回话。
好半晌,莫延今才听见一句低到不能再低的嗫嚅传来:“那要是不脱,到时怎么洞房?”
莫延今愣了愣,神情瞬间僵硬,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此刻倒是轮到他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李矜然刚一说完,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洞房花烛夜的景象,双颊瞬间如抹了胭脂般,变得通红起来,甚至比莫延今一个喝了酒的人脸色还要红。
“哎呀,你自己懂的。”说完,她便径直往莫延今怀里再次钻了进去。
莫延今的神色与她差不多,但又与她不同。
李矜然毫无疑问是羞涩而期待的,而他却是多了几许迟疑和苦涩。
他是纠结的。
“我……”莫延今攥了攥拳,“我……”他无奈地闭了闭眼,明明他有诸多话要说,可到头来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头好像越来越沉了。
或许,他真如她所言,有些醉了。
“你什么你,”李矜然娇嗔着说道,“反正,我现在已经提前同你说了!”她有些难为情地咬了咬唇,“到时,想来督公也不会舍得让我新婚之夜便独守空房吧。”
“所以,督公还是得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莫延今揽着她的腰,良久才低低“嗯”了一声,当作是应下了。
窗外夜色孤寂,风吹竹叶,月色悠然。
窗内烛光朦胧,人影相拥,一片静谧。
李矜然靠在他的怀中,想着方才二人说的话,不禁暗叹:虽说新婚夜什么的,想想就觉得很羞耻,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3021:14:17~2021-01-3120:59:28期间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