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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良人
李矜然覆在他的唇上,辗转片刻，才稍稍退了开来。
只是她的身躯仍旧贴着他的，原本牵着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在了他的腰际,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衫。
因着两人的身高差距,为了亲到他,此刻她是踮着脚的，所以她将身上大半的重量靠在了他的身上。
小姚同满得远远跟在他们后面,虽说不太看得清什么,可二人如今的举止太过亲近，即便夜色昏暗,还是能看见两个身躯紧紧贴在一块的人影,瞧那形态，貌似正在……嘴对嘴？
小姚瞬间被吓得睁大了双眼，心中大骇,虽说自己心中总觉得小姐对督公有点什么非分之想，可每次这个念头一浮起，便总是会被督公是个太监这个现实给打了回去。
如今亲眼所见,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更何况,小姐如今待字闺中,怎可这般！
想也没想，下意识便要冲上去拦住他们。
可她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被一旁察觉到异样的满得迅速捂住嘴巴，往一旁拽走了,不给她打扰他们的任何机会。
李矜然见他神色呆愣，眼睛一眨不眨，整个人如遭雷劈般僵直在原地，就连她放在他腰际的手,都能察觉到他的僵硬。
她将脚跟重新落到地上，看他这般呆滞，此时仍旧在状况之外，心情瞬间大好，忍不住笑了笑，柔声道：“你是不是傻了？”
莫延今听见她的声音，此刻才终于缓过来些许。他看了她许久，脑海中一片混乱，思绪迷蒙，有如千丝万缕般纠缠，诸多迷惑将他困扰其中，难得其解。
既不知晓她此刻究竟是何意，亦不知晓她究竟为何这般做。
可不管她意欲何为，他终究还是……无法将她推开。
虽然无法推开，但他却再也没有其余的动作，甚至连回抱住她都不敢。
“还真是傻了！”李矜然轻笑着说道。
莫延今一直没有过多波澜的心脏此刻跳得极快，快到好像要从他的胸腔中蹦出来那般，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般激动的心绪了，即便大权在握，他仍旧可以平心静气对待。
可自她性情大变以来，他的心绪就好像总是情不自禁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起伏。
他想问些什么，许久，却仅仅发出了一个音：“你……”就像找不回他的声音一般，什么都无法说出来。
李矜然见他微蹙着眉，淡淡的眉宇不自觉带了点焦虑，心念一动，便替他将未尽的话说了出来：“督公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这般做？”
莫延今闻言，抿了抿唇，郑重点头。
“督公是不是还想知道，我明明对爹爹说，来寻你只是为了报恩的，为何要牺牲自己至此？”
见她提及此事，他的神色不禁暗了暗，只是因着夜色昏暗，她并没有发现罢了。
李矜然见他仍旧蹙着眉，眉心紧拧，忍不住抬手碰了碰，温热柔软的指腹覆在他的眉心处，往旁边皱着的眉头抚了抚。
她不喜欢他老皱眉的模样。
“督公是不是还想问，我这般莫名其妙凑近你，究竟为了什么？”
莫延今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光一直落在眼前的人身上。
待抚平他的眉毛，又将指腹沿着他的侧脸慢慢滑下。
明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只觉得这人面相Yin柔，气势狠厉得让人不喜，起初靠近他时，她其实也是害怕的，只是为了回家，她才不得已忍下心中惧意罢了。
可如今只是看着他五官平平的脸庞，都能让她莫名开心一整天。
她的指腹滑到他的下巴处，复又收了回来，重新放到他的腰际。
她再次看向他，注视着他的双眼，狭长的睫毛微微扇动，“既然督公想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好不好？”
莫延今此时终于低低应了一声：“嗯。”声音哑得不行。
“其实……想明白也不是很难，所有的原因，只要汇聚成一句话，就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李矜然脸上的热意自始至终便没有散去过，如今一想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脸上热意更甚，胸腔中的心跳声也愈来愈快。
她自始至终都在直视着他深沉漆黑的双眸，温柔似水的眼眸此刻情意更甚。
甬长漆黑的小巷中，静谧无声，温柔银白的月光铺洒下来，给这方天地添了几许朦胧的暧昧，令人看不甚清晰，却又尚能视物。
李矜然再次说起那句之前便对他说过的话：“督公，我心悦你！”Jing致狭长的双眼微微上扬，带了些女儿家的娇羞和欢喜，但她的语气却分明郑重，充满期待，万没有一丝一毫的戏耍。
“之前那次，确实不是真心的，可这次，是真的。”
她的话语再一次砸落在他的心头，明明那般温柔，低声细语到怕将他吓跑，可一落到了他的耳畔，他却只觉如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