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怕他?如此一来,他的心绪又定了定,脸上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将别再腰间的折扇掏了出来,“啪”的一声,折扇已被他利落打开,横在胸前轻轻扇动,浑身上下流露着不屑,还莫名有种流氓意味。
齐玉堂看着站在他眼前,只是沉着脸,却又默不作声的人,心中冷嗤,以为他是被他的气势给吓到了,先声夺人道:“你是何人,竟敢再此拦住本公子的去路?信不信本公子一声令下便能将你送入刑部牢房?”目光瞥见他好不容易寻来的烈马,尚未来得及驯服便被他一招致死,脸上冷意更甚,神色又黑了几分。
莫延今冷嗤一声,也不理他,冷眼看着他在那自娱自乐,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
他今日没有穿他那身督公标配的黑色织金蟒服,只着了一身墨色常服,除了脸上看着比较Yin柔外,别的也没有什么不同。
而那齐玉堂日日招猫逗狗,沉迷于紧张刺激、极致快感的玩乐之中,是个十足十的纨绔子弟,可他却有个不为人知的隐症,那就是脸盲,除了日日在他面前晃悠以外,他几乎认不得别的人,所以即便莫延今如今站在他眼前,他也认不出来,又见他始终沉默不语,便以为是哪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要来他面前自寻死路。
他的运气倒是好,活了多少年,便在这京中招摇过市多少年,竟没有撞上个硬骨头整治整治他,即便惹出什么事又有他那爹给他摆平,跟在他身后给他擦屁股,是以日渐嚣张狂妄,近年来也是愈发大胆了,竟敢公然纵马于长安街上,还是未经驯服的野马。
李矜然察觉到那边的动静,便让冯之柔等人站在一旁等她,免得待会又闹出什么事殃及到她们,随后不顾她们的阻拦,径直往莫延今迈去,随后定定站在他的身侧。
她虽认不得这个纵马之人,可暂且不说他方才险些令她丧命一事,单从他的样貌上来看,她便极为不喜此人。
齐玉堂虽然生得高挑,可他那一双三角眼却始终泛着如同毒蛇一般的光辉,神色Yin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李矜然蹙了蹙眉,冷声质问:“你是何人?竟胆敢当街纵马伤人?”
齐玉堂见这二人好像都认不出他的身份一般,豁然将手中折扇一收,反怒为笑,高傲道:“本公子乃刑部尚书齐高文的嫡长子齐玉堂!”看着二人的目光十分不屑。
李矜然闻言,见他丝毫不知悔改,甚至想拿他爹的身份来压人,同样冷嗤一声:“我道是谁?不过是兵部尚书的嫡长子罢了!”
“你!”齐玉堂见她看向他的神色同样不屑,从未收到过这种待遇的他立即怒火上涌,那双丑恶的三角眼中似是被气得泛起熊熊火焰,看向李矜然的眼神也更加不善,毕竟换作旁人,一听到他的身份早就恨不得将他供起来了!
莫延今察觉到他的恶意,随即不动声色地稍稍往前一步,将大半身子挡在她跟前,不欲同他多加废话,冷声道:“齐玉堂,天子脚下,这般目无王法,你还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
他Yin柔尖细的嗓音传入齐玉堂耳中,齐玉堂愣了一瞬,却也不傻,突然笑了一下,嘲讽道:“哟!本公子当是谁呢?原来是个太监啊!还是没根儿的太监!哈哈哈!”
莫延今见他这般羞辱他,冷冷瞥了他一眼,面色仍旧淡淡。
李矜然的脸色却是立即不好起来,眉头紧皱,目光凌厉地看向他。
齐玉堂目光突然瞥向站在莫延今身后的李矜然,又转了视线,再次看向莫延今,不怀好意地笑道:“一个太监竟然还妄想着英雄救美?怎么?是皇宫太寂寞了?”话落,不等他答话,又继续嘲讽:“即便这小美人愿意跟你,你也给不了她快乐啊!”
一直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众人闻言,看向莫延今的目光也由原本的同情立即变得不屑起来,目光充满轻视和嘲笑,而后又冲他指指点点起来。
周遭纷纷的议论声涌入李矜然耳中,她只觉胸中一窒,又见他这般羞辱莫延今,胸膛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直烧得她心口生疼,咬了咬牙,冷眼盯着眼前嚣张至极的齐玉堂,双手不自禁地攥紧了裙摆,一字一句命令道:“闭嘴!”
齐玉堂听见这句话,冷笑一声,神色不屑,显然没将她放在眼中。又见李矜然身材娇小,肤色白皙,气质清淡,有种别样的意味儿,心中顿时起了别的想法,开始打起了她的主意,色眯眯道:“小美人,这阉人满足不了你的,不若……”跟了小爷我吧。
这句话尚未说完,“啪”的一声,他的右脸瞬时多了一道红印,随后充血般迅速肿了起来,而他的头同样被跟着打偏,往一边歪去。
李矜然因着太过愤怒,以至于向来温柔的脸庞此刻竟变得有些扭曲,胸膛正不停地起伏着,而刚刚因着趁齐玉堂不备拼尽全力狠狠豁出去了一巴掌,此刻导致她的右手正火辣辣地泛着疼意,甚至有些不受控地抖了起来。
莫延今见状,神色有些僵住,定定地看着身侧勃然大怒的女子,有些不解。
比这还难听的话他都听过,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都还没有生气,她又为何这般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