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段时间,同他用过午膳,之后又等着毕春过来接她回去。
只不过他这几日似乎特别忙碌,常常忙得脚不沾地,有时甚至连饭都顾不上吃,最后还是她看不下去了才拖着他率先用饭。
虽说她也不知晓他在忙些什么,总归停不下来就是了。
这日她同莫延今用过午膳,随他回到了里间后,他又二话不说直接坐到案桌后,埋头苦干起来。
他眼周泛着的乌青,就不曾消下去过,定是没有休息好,忍不住皱了皱眉,思来想去还是开口劝道:“纵然公务再繁忙,督公也得当心自己的身体,这般下去怎能吃得消?”
莫延今闻言,手中握着的宣笔顿了一下,眸中闪过一抹暗色,良久,才低低“嗯”了一声。
他虽说是应下了,可李矜然总觉得依着他的性子,说不定忙起来又是那般胡天暗地,丝毫不会顾及自己。若没有她在一旁看着,连饭都不吃也不一定。
她坐在她惯常坐的那张椅子上,眼睫微垂,似是在思索什么。
莫延今见她不说话倒也没什么反应,只仍旧在忙碌着。
过了一会儿,寂静无声的房间响起她娇柔的嗓音。
“督公,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便不过来了。”
莫延今眼睫微颤,却没有说什么。
“如今皇上寿辰将近,姑母也十分忙碌,即便我什么都做不了,在一旁陪着她也好。”似是怕他误会,又解释了一番。
话落,继续道:“如今姑母咳疾渐好,估摸着待万寿节过后,我便要出宫去了。”说到出宫,她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失落,神色有些怏怏,“到时我就不能天天来找你了。”
此时莫延今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宣笔,暂时将手头的公务置到一处,静静聆听。
李矜然:“所以,待我回家后,我能不能到你府上去找你啊?”说完,她抬头看向面色沉静的莫延今,水汪汪的双眸浮现出期待,好似静谧无声的黑夜中,澄澈无波的水面上,投映出的繁繁点点的星子。
不待他回答,她似是恍然想起了什么,Jing致的眉眼弯成了月牙,“我差点忘了,督公可是已经答应过我,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我去找你,你就不能借故不见我,督公向来一言九鼎,一诺千金,想来定是不会欺骗我才对。”
莫延今:……
他眸色沉沉地睨了她一眼,好赖都被她说尽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李矜然见他望过来,还饶有兴致地冲他挑了挑眉,神色飞扬。
似是为了多一重保障,不让他耍赖,继续追问:“督公您说对吧?”
莫延今碍于她的视线太过灼热,只得颔首应下,如若不然,她能将他缠到天黑去。
李矜然见状,这才心满意足地起了身,嘴角上扬,含笑道:“既如此,那我便先回了,我们过段时日再见!”
见他不语,她也不恼,径自往外走去,行至隔门处时,突然顿了一下,眼眸明亮,而后豁然转过身,“对了,还有件事忘了说。”
她满意地看着莫延今回望过来,眸中闪过一抹促狭,“督公可一定要记得想我,同样的,在不见督公的这段时日里,我也会将督公放在心上,日日……”而后一字一顿,字正腔圆,“辗转思念。”
莫延今果不其然又黑了脸。
在他发火前李矜然率先跑了出去,徒留他一人面色Yin沉。
往外走去时,李矜然只要一想到莫延今方才黑如墨汁的脸色,嘴角又忍不住上扬了几分,果然,调戏人的感觉真不赖!尤其是……像莫延今这般沉着冷冽的人。
行至永明殿外,毕春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侧,姿态笔直,见她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同她一块儿往坤宁宫走回。
二人一边走着,一边慢悠悠地聊起天来。
毕春道:“小姐今日怎的才午膳时分便要回来了?”
李矜然:“督公琐事烦身,不好老在那打扰他。”即便她在他那待着,两人半天都说不上一句话,即便聊起天来,也基本上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毕春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不过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思及此,她暗暗朝她瞥了一眼,眸光中带了些许打量以及忧色。
李矜然察觉到她的目光,又见她一脸欲言又止,便询问道:“可有何事?”
毕春神色纠结,似是在思索着该不该提起此事。
李矜然见她这般纠结,还以为她是摊上了什么难事,又不好开口相求,想着毕春在她身旁做事麻利,勤勉通透,思量一番,便自己率先开口:“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大可直说,我若能帮得上的定会尽量相帮。”
毕春没有立马回话,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笑出了声。
李矜然诧异地看向她,一脸茫然。
“多谢小姐好意。”毕春停下来,朝她福了福身,“不过,奴婢并没有什么难处。”
……有点尴尬,不仅猜错了,还自告奋勇。
李矜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