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睨了她一眼,没有理她,而是看向一旁的孙嬷嬷,吩咐道:“嬷嬷替本宫送一送江太医。”
孙嬷嬷福了福身,应下了。
待江太医走后,李矜然顺势靠到皇后肩上,轻轻蹭了蹭,同她撒娇,“姑母——”
皇后嗔怪地朝肩上的人瞥了一眼,“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说是这般说,却诚实地将她的手握在手里,轻轻拍了拍,“这次也就罢了,下次可不许再让自个儿受伤了,不管是萧景宁还是别的人。这宫中豺狼虎豹众多,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还是谨慎为好,免得出了什么事让你爹忧心。”
“姑母我知道的,这次是我疏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仅不能让爹爹忧心,同样的,也不能让姑母忧心才是,姑母您说对吧?”
“就你嘴贫!”皇后眉眼含笑地戳了戳她的额头。
李矜然此刻却莫名想到了另一件事,先前在乾元殿时,她就看出来了,姑母同皇帝永远都保持着一个不咸不淡的态度,皇帝同样显得有些疏离,对姑母的态度还不如那个会哭会闹的贤妃,至少贤妃一哭闹,皇帝还是会心软。
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何而致,可一想到这么一个永远通透、识大体的人,就这般在深宫中白白耗费了一辈子的光Yin,加之她膝下无儿无女,无论何时,永远都是自己,守着这四四方方的天地,她就觉得心疼。
更何况这宫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行差踏错一步,不仅自己受苦,还很有可能累及家人,如今李家势大,更不知多少人会将李家视为眼中钉rou中刺,为了护住李家,护住李家的兴荣,姑母不知道得多劳心劳力。
思及此,她不禁觉得心头发酸,眼眶也有些热热的,旋即反手握住了皇后的手,轻声道:“姑母,您辛苦了。”
皇后乍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身体突然顿住,脸上神色微僵,不过一会儿,她又恢复了寻常模样,调笑道:“你这瞎说什么胡话呢?本宫身为一国之母,大萧的皇后,多少人羡慕嫉妒都来不及,又怎会辛苦!”
“姑母就当我在说胡话吧,反正矜然最喜欢姑母!”
皇后心中一暖,脸上笑意更加柔和。
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俯身行礼:“娘娘,督公身边的满得公公求见。”
皇后脸上闪过一抹狐疑,朝李矜然投去一道探寻的目光,“他来做什么?”
李矜然直起身来,摇了摇头,同样不解。
皇后略微思索了一下,才道:“让他进来。”
李矜然看着低头走进来的满得,以为他是受了莫延今的吩咐,要同皇后议事,便准备离开:“姑母,那我先回去了。”
却不想行完礼后的满得恭敬道:“娘娘,奴才是来寻李大小姐的。”
“我?”李矜然脸上有些惊诧,漆黑如墨的眸子闪过一抹讶色,似是不敢置信。
满得肯定地点了点头,而后从袖中取出一个十分Jing致的白色小瓷瓶奉上,“督公命我来给李大小姐送这上好的玉肌膏,这玉肌膏药效极好,定然不会留疤,督公花了极大力气,也才寻了这么一小瓶。”其实督公只让他送来即可,什么都不必说,可他打跟了督公之后,便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一个人这般,更何况这人以前还是督公恨得牙痒痒的人。想了想,还是多了句嘴。
李矜然从他手中接过,打开瓷盖,递到鼻子边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凉凉的药香味瞬间扑鼻而来,稍稍一闻便能知晓这绝对是好东西。
李矜然忍不住扬了扬唇,心中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股甜意漫上心头,脑海中忽然回想起方才她同他诉苦,让她替他吹一下,其实倒也不是真的有多疼,只是想借机调戏一下他罢了。
不过他当时虽然拒绝了,可如今看来还是将她的话放在了心上,害,这不就是典型的口嫌体直嘛!
可依着他的性子,能让满得给她送来这个玉肌膏,已经十分难得,想来应当会纠结许久,不过……她好像从未见过他一脸纠结的模样,这人成天冷冰冰的,如果纠结起来,想来应当有趣!
皇后见她一直盯着那盒玉肌膏瞧,什么也不说,只管傻笑,无奈地抚了抚额,又见满得还恭敬地站在那儿,便命他退了下去。
等李矜然回过神后,只见眼前空荡荡一片,满得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离去。
她有些诧异地看向皇后,眼睛眨了眨:“姑母,他这就走了?”
皇后无语地瞥了她一眼:“不然呢?在这看着你傻笑?”
李矜然神情有些讪讪,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自己的鼻子。
“不过……”皇后满脸疑惑地看向她,“你什么时候同他关系这么好了,竟然劳驾得了这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给你寻玉肌膏?”
说到这里,皇后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眼神凌厉地瞟了她一眼,“说,你是不是在搞什么名堂?”
李矜然闻言,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心虚,可脸上却是一派正经,“哪有什么名堂阿姑母,我之前不就是见他如今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