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的西瓜汁在口中爆开,自问自答道:“哦,对了,前阵子皇帝换了一茬又一茬,人人自危,哪还有心思玩宫斗。”
……
到了傍晚,司膳司开始做晚膳的时候,妙芙不见踪影了。
谢小白问宫人她的去向,有宫人颤颤巍巍地告诉她,“妙芙被崔尚食送去掖庭暴室了,说是……说是与前阵子婉嫔的翡翠头面失窃有关……”
“婉嫔的翡翠头面?这怎么可能和妙芙有关系?”谢小白大步跨出司膳司的门槛,“张典膳,今日的晚膳就先交给你负责了,我有事,出去一趟。”
谢小白大步流星地走进尚食局。
崔尚食正在殿内整理自己的衣冠,温温柔柔地笑问,“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崔尚食,妙芙不懂事,今日若有什么冒犯您的地方,我代她向您道歉。”谢小白向崔尚食行了一个大礼,“还请您饶过她这一回。”
“妙芙?”崔尚食蹙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哦,你是说今日抓住的那个偷了婉嫔翡翠头面的宫女啊。”
她两条好看的眉毛扭了起来,如水的眸子里盛满了无奈,“她行偷窃之事,一切只能按照宫规处置。司膳若想替同僚求个法外开恩,可求错人了。你不该来求我,该看婉嫔娘娘,答不答应放人。”
“崔尚食,你我都该明白,妙芙同婉嫔八竿子打不着,她绝没有偷婉嫔的翡翠头面。”
崔尚食友善地笑了笑,“这话,你留着同掖庭令去讲,更有用。”
她理了理头上的发钗,抬起步子,“陛下就要用膳了,本尚食还有御前试膳之责,便先失陪了。司膳也快回司膳司罢,休要因为个人情感,失了职啊。”
崔尚食轻飘飘的一句话下来,警告意味明显:
你要是不听话,我可以立马以失职罪治你。
谢小白笑了。
“崔尚食,你在摄政王面前污蔑我下毒,为的是保全自己,我姑且可以理解。”
崔尚食止住了步子。
“你把我做出来的膳食,全部说成是自己做的,去换那些名利,我也不在意。”
崔尚食关上了尚食局的殿门,殿内的光线暗了下来。
谢小白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幽幽传来,“只是,您不该因妙芙直言不讳,便迁怒于她。”
她背靠在殿门上,温温柔柔地笑着,“你这是在——威胁我?”
“怎么会?”向来板着一张脸的“潇白”灿烂地笑着,“我感念崔尚食把我从掖庭捞出来还来不及,怎敢威胁自己的恩人?只是……崔尚食似乎不再想要我这枚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棋子了。”
谢小白走到崔尚食的跟前,再次行礼,“崔尚食,你我在这宫里头守望相助不是很好么?何必互相伤害呢?”
崔尚食轻笑一声,“什么‘守望相助’,司膳,你还没有资格和本尚食谈这个词。本尚食便是不要了你这颗棋子,你又能奈我何?”
她用让人如沐春风的语气,说着不容置喙的话。
“那个宫女,我是不会放的。你若是再不回头,我是怎么把你弄出掖庭的,就能怎么把你弄回去。”
崔尚食打开殿门,晚风带着凉意,钻入谢小白的衣袍。
这个时候崔尚食还不知道谢小白抱住了未来女帝的大腿。
又过了些时日,太上皇在掖庭抑郁而终,皇帝与凉王的关系也越发紧张。
终于,双方人马在大明宫里再次打了起来。
皇帝错误地估计了凉王的势力,被凉王斩于殿前。
这下,司徒皇室这一代的所有皇子都死绝了。
摆在凉王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他自己来个黄袍加身;要么,他从宗室里面再选一个好控制的男丁,让他继承皇位。
若选前者,现在的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应对举国上下的反对之声;若选后者,那些郡王世子们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保不齐还会出现宫变,内耗他的兵力。
就在凉王陷入两难抉择的时候,十五公主从石头缝里……不对,是从掖庭深处蹦了出来。
凉王看着柔柔弱弱的十五公主,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传太子旨意,命司膳谢潇白前去紫宸殿伺候。”
谢小白瞥了一眼崔尚食,跟着传旨的太监往紫宸殿走去。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向太监打探着情况,“公公,不知这太子是哪位皇室宗亲啊?怎么忽然便点了奴婢去御前伺候呢?”
那公公笑得像一朵菊花,翘着兰花指说道:“消息还没有传开,不过谢女官也不是外人,咱家便实话同女官说了吧!
“陛下昨晚受了惊,至今还躺在床上未醒,太医说情况不容乐观。国不可一日无君,摄政王便立陛下的十五皇弟为皇储,现下在紫宸殿,随摄政王处理政务。”
那太监又感慨了一句:“太子同他的孪生皇妹自幼在冷宫长大,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啊!”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