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这是太后给奴婢的药粉,奴婢分毫未动。”
凉王盯着谢小白看,眸光晦暗不明。
就在这时候,太监端着笔墨进了殿。
凉王被打了岔,收回视线,随手拿起御笔,递给皇帝。
他道:“请陛下禅位给二皇子。”
“你说谁?那个在山里面修行的和尚!?”皇帝梗着脖子,气得脖子通红,青筋凸起,“从他出家的那一日起,他同我们皇族,已无任何关系!如何能继位?”
凉王把笔塞到皇帝的手里,“这有何难?本王已派人去接二皇子,二皇子不日便回还俗,继承大统。”
架在皇帝脖子上的剑紧了紧,剑刃在皇帝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朕写……朕写……”皇帝捏住笔,开始写退位诏书。
凉王见皇帝乖乖听话,接过谢小白手中的荷包,三两下拆了荷包外头的绳子,从绳子里拿出了药瓶,扔掉变成了一片破布的荷包。
他走回自己的座位,把瓷瓶里的药粉全部抖到暖锅里,随便指了一个宫人,道:“你,去服侍袁太后用膳。”
“放肆,你们竟然帮着反贼来对付哀家!”袁太后怒斥端着暖锅向她靠近的宫人,周身的气势震慑得宫人不敢靠近。
皇帝写诏书的笔顿了顿,一滴墨滴到了诏书上。
他没有出言求情,只是看了一眼被强行灌毒汤的袁太后,继续低头写诏书。
诏书一共也没几个字,皇帝写完正准备去拿玉玺,凉王等不及了,一把夺过圣旨。
“写个禅位诏书都磨磨唧唧的。”凉王把玉玺往诏书上一丢,留下一个红印子,便提着诏书往外走。
……
由于凉王并没有说交代要怎么处置谢小白等人,她们便一齐被带去了掖庭。
同去的还有新鲜出炉的太上皇。
这位太上皇同前一位废帝不同,他自个儿识时务,写了个退位诏书,所以在掖庭的待遇也比上一位好一些。
他只是被圈禁在掖庭一处偏僻的宫殿里,好好表现,还是有机会在新帝登基的时候,换个更自在的圈禁环境的。
与他一同被困在宫殿里的,还有谢小白等太上皇的“旧部”。同样是上一届大明宫风光无限的人,如今与太上皇同领掖庭长期饭票,不分高低贵贱。
掖庭的扫洒随意瞥了一眼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太上皇,眼神透露出“哦,又换了个人做皇帝”的了然之后,便继续低头扫地。
大明宫又换了一个主人,宫人们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日常工作,丝毫不见改天换日之后的慌乱。
这一届宫人,经过多次皇位更迭的历练,绝对是大雍朝最处变不惊的一届。
谢小白瞅着掖庭的宫殿,内心调侃着:
前几日她来这掖庭,掖庭令还嫌弃她犯的事儿太小,没有掖庭的入住资格。
这回她凭借袁太后对她的赏识,成功入住掖庭,并获得长期饭票一张、后宫最佳影后邻居一位。
崔尚食进了掖庭之后每天挂着一张梦想幻灭的脸,成了一条咸鱼躺在台阶上晒太阳。
要是再给她配上一壶枸杞,那可就妥妥的老年人形象。
有些人明明还年轻,却提前进入了退休养老的生活。
这一日天Yin着,崔尚食没出来晒太阳,谢小白在墙根发现了几株芋艿。
她当机立断,把芋艿从土里挖了出来,准备给自己做土芝丹改善伙食。
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托掖庭的宫人给她从司膳司带了点酒糟和边角料糠皮。
谢小白正用沾了水的氵显纸包裹芋头,一旁的杂草堆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只人手从杂草堆里伸了出来,吓得谢小白把手里面的芋头都条件反射地朝人手扔去。
芋头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个“物体”
“呸,什么玩意儿?”那杂草堆里发出谢小白熟悉的女童音,只见那两只手扯掉杂草,露出十五公主的脑袋来。
她的半个身子都卡在了狗洞里。
“您怎么来了?还……”谢小白看了一眼狗洞道,“不走寻常路。”
“呸!”十五公主吐掉自己嘴巴里的杂草叶子,“你快来拉我一把!”
谢小白把十五公主拉了出来,十五公主捡起刚刚砸中她的“罪魁祸首”芋头,眼睛都瞪圆了。
“你竟然拿皇兄的水纹纸包……”十五公主拆开纸包,“这是什么玩意儿?”
谢小白从十五公主手里拿过芋头,重新包好,倒上热好的酒糟,“这是芋头,我在做土芝丹,你吃么?”
“你知道水纹纸有多贵重吗!”十五公主的心在滴血。
“现在我知道了。这纸是太上皇自个儿不要的,说是见了心烦。我就特别善解人意地把这些纸用了,就当为太上皇分忧解难了。”
谢小白如法炮制,处理好了所有芋头,生了火,用糠皮炙烤芋头。
十五公主席地而坐,好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