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放抚恤金。”
“重伤者好生医治,轻伤者包扎好伤口,也得多注意些,免得伤口发炎。还有其他balabala……”
他一条一条的命令传下去,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经低垂。
有人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众人看过去,那将领一张沧桑的脸都泛了红。
容衍勾唇浅笑:“今天到底是小胜,晚上大家庆祝一下吧。”
他自掏腰包令人去外面买了酒rou,酒是度数很低的米酒。
羯族不是好相与的,独特的地理环境,让羯族人比大兴人更强壮,身手更敏捷。
每次与羯族对战,大兴士兵都无异于在鬼门关面前走过一遭。若是不适时将这种负面情绪发泄出来,长此以往,肯定会出大问题。
而每次胜利后的庆祝宴会,就是最合适的机会。
大块吃rou大块喝酒,低浓度的酒不会让人宿醉,却能解压,很适合军营。
容衍碗里也倒了小半,他偶尔抿一口,眉头却紧拧着,像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小七。”
容衍抬眸,来人身材颀长,面容俊朗,眸中盛光,像有永远浇不灭的热情,不是他五皇兄又是谁。
“五哥。”容衍唤了一声,他挪了一下,给人让出位置。
五皇子端着一碗米酒,跟容衍碰了一下:“怎么不开心。”
不等容衍回答,他又道:“在想羯族的事?”
容衍抿了一口酒,“一直防卫不是回事。”
五皇子点点头:“你说得对。这世上呢,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可是小七……”
五皇子的面容陡然严肃下来,“你知道羯族的地理环境吗?”
“他们的城池依势而建,易守难攻。再加上羯族人”
五皇子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单论体能,羯族人是优于我们。”
“在什么都不利于大兴的情况下,大兴强攻羯族是非常愚蠢的决定。”
容衍不语,闷闷地喝了一口酒。
五皇子也不说话了,抓了容衍面前一块烤rou,大口咀嚼,口齿含糊:“好了小七,我们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羯族,同样的,羯族也奈何不了我们啊。”
大兴跟羯族僵持不下,不过因为大兴这边胜多败少,倒是堵住了有些朝臣提议让藩王出战的嘴。
非是容衍不顾全大局,若论有才之士,边关这些身经百战的将领,哪个单拎出去,不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若论兵力,为了防止藩王拥兵自重,曾有明确规定,藩王亲兵最少五千,最多一万。但私底下还有没有其他兵力,就不好说了。
但只要二皇子和三皇子不傻,他们各自最多能带的亲兵就只有一万。
两个人加一起,也就两万亲兵,这点兵力,对边关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有跟没有都不差。
这点容衍看得明白,大部分朝臣也看得明白,除了个别“顽固”份子,倒是没人再提起。
大兴跟羯族这一耗就是大半年,入冬后,羯族的攻势尤为猛烈。
容衍已经两天没有休息好了,站在城墙之上指挥,青色的胡茬冒出来,给他添了一种沧桑和稳重。
……
“唔……”
东宫灯火通明,宫人太监来往匆匆。
太后难得离开仁寿宫,踏足东宫。
她面色严肃,问身边的老嬷嬷:“阿恕现在如何了?”
“回太后,产婆说太子妃这是头胎,生产不易,还有得等。”
太后:“参汤备下了吗?”
“太后放心,这些妇人生产需要的东西,奴婢都早早备下了。”
太后拨动手中的佛珠,长长吐出一口气。
内室里没有女子的惨叫声,只偶尔有几声闷哼。
李恕从小习武,身子骨比同龄女子好上许多,又兼之二十有余才有身孕,所以生产的风险比其他女子低了大半。
然而疼痛却不会因此减少,她若非疼得很了,也不会发出闷哼声。
产婆见她如此配合,心里松了口气,哄道:“太子妃娘娘忍忍,保存好体力,待会儿才有力气生下孩子。”
这一等就是几个时辰,从日落到凌晨,刺骨的寒意往身体里钻。
帝王寝宫的灯火一直未灭,明玄帝要避嫌,不方便出面,只能将宫中经验老道的太医和医女都拨去了东宫,一并送去的还有各种滋补药材。
他在龙案后已经坐了许久,手上的折子翻开半个时辰了,还没有批注。
他想着李恕身体好,怀孕期间也一直好生养着,太医都说李恕这胎没问题。
但明玄帝只要一想到还在边关打仗的小儿子,心就止不住悬起来。
李恕这胎,绝对不能出问题,绝对。
明玄帝合上折子,问大内侍,“东宫那边现在如何了?”
大内侍心里叫苦,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