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土匪中,走出一人来,对于沐文海运送着的货物不屑一顾,目光只死死钉在灼华身上,似乎想将她扎个对穿。
沐文海脊背挺得笔直,奈何也没挡住探头探脑看热闹的灼华。
他咬牙切齿:“你好奇什么!被人家见色起意了,有你好果子吃?”
灼华无奈极了,她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哪个备胎亲自来劫人,所以才看而已,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至于做个鸵鸟,将头埋进土里就当没危险了。
不过这土匪头子明显不属于她的鱼塘,毕竟这人虽然蒙了面,却也能看到头发花白,一道深触骨骼的伤疤劈开了眉骨,形成一条沟壑,看起来格外狰狞。
平行世界里那些穿书者多半看脸,就算有寂缘那个例外,他至少半边脸是好看的,且手好声音美,总有可取之处。
眼前这男人么,实在不行。
易容术的概率也不高,毕竟都遮脸了,纯属多此一举。
灼华闹不清这人究竟是谁的手下,但见男人抬手指着她:“将这姑娘交给我们,就饶你们不死。”
呵,好大的恩赐啊!
灼华腹诽一句,但几乎没思考,就决定英勇就义了。
如果身边是简知的人,她还可以试着当个红颜祸水去养蛊,让备胎们掰头一下,但如今这可是她哥,亲的,不能祸害。
“也罢,我跟你们走,但你们得先放无辜之人离开。”
她这样说着,推了沐文海一把。
没推动。
真不给面子啊哥,这可是我难得的高光时刻好吗!
“小妹你别犯傻,他们这种土匪,哪有信誉可言!制住你让你连自尽保清白都做不到之后,还不是得杀了我们灭口!”沐文海眼里近乎冒火,说着就要扑上去跟那土匪头子决一死战。
灼华劝他:“不会的,真不会,不信你瞧着。”
这样低声说了一句之后,她又扬声道:“对面的英雄,我就站在这里,你让商队先走,如何?”
说着,她拔出先前简知卖给她的,防身用的匕首:“如果你食言,我就自绝在这里。”
她倒不是真的想英勇就义,没这个必要。
从前能用金手指跑第一次,今后也可以跑第二次。
只是要先让二哥和无辜之人离开,离得越远越好。
刀疤男沉默片刻,答应了,让手下都后退了几步。
沐文海这才确信,这些人真的只想要灼华一人,而且……还挺珍重她的?
他心内满是自责和困惑,觉着是自己太无能才没保护好妹子,自己一直等到最后一辆马车经过身边,还想试着拉灼华上车。
灼华摇头。
逃不掉的,这两旁的无尽夜色中,一定还埋伏了好手,就算瞬间砍断绳索,直接丢弃货物骑马狂奔,也未见的不会遇到绊马索或者毒箭之类的玩意儿。
所以还是别给自己添麻烦了,体面点,也能省着挨累,睡个好觉。
沐文海不肯走。
灼华咬牙:“我是你妹妹,可你手下这些伙计,就没有姐妹,没有家人么?他们的命也是命,不比谁的低贱,没必要枉费。”
沐文海攥紧了拳头,指甲扣进血rou之中,靠着疼痛勉强维持着理智。
如今意气用事没用,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直到车队消失不见,灼华才将举在脖颈前的匕首放下了。
再晚几分钟,她估计就要举不动了……
有人在这种壮烈决绝的时刻还需要换手的吗?那也太掉逼格了!
“走吧,要捆我吗?还是有马车什么的,车门一锁我肯定就逃不了啦。”
刀疤男的面巾都尴尬的抖了抖,他做作的咳了一声,似乎是认为这剧本不太对。
被劫掠的姑娘如此淡定,实在让他接下来的剧本不好演——
她花容失色,梨花带雨,求饶的时候施以小恩小惠,那就定能让她牢牢听话了。到时候将她□□一番,再送到少主身边去,让她能吹一吹少主的枕旁风。
可眼看着,她就是这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真是让人想要教训!
可偏偏教训不得,他从来都知道少主有心魔,经常控制不住情绪,但至少每一次都只会在无伤大雅之处发泄,从不会影响大局。
这次不一样,他甚至不惜动用一切势力,一切埋伏在暗处的人马,都要将这个女人给带回去,劝阻也无用,很明显,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少主一定会替她报仇。
卧薪尝胆这许多年,在此刻功亏一篑可不行,所以他这个老人家也只好亲自来将人“请”回去。
只是没想到,这姑娘先前竟然看到血rou横飞的场景,还面不改色(错觉),甚至纵身入水,如今又好端端的,大义决绝。
果真有过人之处,难怪得了少主的青眼。
灼华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只见他眼色变幻数次,最终冷声道:“马车没有,但捆缚也不必,姑娘就随我走一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