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带了灼华,本是担心见了乐如是之后气氛尴尬,结果可倒好,根本没见着!
灼华喝的半醉不醉,将乐如是的难处简略说了。说完还颇为怒其不争的看着沐文海:“她家这个状况尾大不掉的,想要嫁给宗亲也不容易,就东宫里那一位,不爱风花雪月,八成不会娶她这么个不接地气的仙女当正妃。”
按原著她拖拖拉拉到了20岁出头才进宫,进宫之后也是个花瓶,不怎么受宠。
“所以你就不能劝劝父亲,或许你如今弃商从政,出息了,也不是没机会娶她啊!”
沐文海的手在袖子里头攥紧了拳头:“若我能做官,我……”
他喉头上下滚动,强行将原本想说的咽了回去,最终补了一句:“那我也不想做。”
灼华轻哼。
她不信。
从前还当自己两个哥哥真就不爱权势,喜欢闲云野鹤。
大哥她接触不多,但如今看来,这二哥并不是真的心甘情愿。
夜风之中,马车跑的飞快,窗帘晃动,不时有月光落进来。
灼华做了个决定:如果到家时,月光落进来的次数是单数,有件事她就非问不可了。
等到了家门口,是双数。
行吧,天不让她问。
沐文海一把掀开窗帘:“哎我怎么好像听到猫叫了,该不会被车撞到……什么都没有?那是我听错了?”
但是哥哥让她问!
沐灼华一双清亮的美目中反射着月光,直盯着沐文海。
沐文海被盯的心里发毛,心说妹妹这不会是让猫妖附身了吧?
“二哥,有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什么问题?”
“父亲到底是为什么,不让你跟大哥走仕途?”
沐文海一瞬间显得有些狼狈。
“别问了,跟你没关系,你前半人生几乎就是虚度,下半辈子就活得开心些多好,没必要去担心这些。”
“所以到底为什么?”
灼华这一回,难得身体的速度跟得上脑子,挡住车门不让沐文海下车。
他一定知道原因,否则不会对父亲的苛刻要求如此顺从!
沐文海这一次实在拗不过灼华,将外头司机先打发到一旁去,低声将他知道的事讲了出来。
原因么,就出在太子殿下的身世上。
他是当今圣上和皇后娘娘的孩子,如假包换,只不过……已故的皇后娘娘这人太传奇了。
“你听说过……哎,算了,你前十几岁都是傻的,肯定没听过。咱们北疆戍边的那位严将军,在大概十几年前过世的那个,其实,他都死了将近二十年了!在最后那几年,代替他守北疆国门的,其实是他的同胞妹妹,也就是皇后娘娘。”
灼华大吃一惊。
也不是没有女子参军的先例,但那是极少数,且多半都是为人妇之后,随着夫家一同上阵的巾帼英雄。
若说以皇后之尊,抛下皇帝离开宫廷去边疆,闻所未闻。
严皇后倒也不是从此再不回来,而是只能在每年以他哥哥的身份,回金陵来述职时,才能跟皇帝见面。
那些年在中宫坐镇的,是个相貌与皇后相似的替身,宫中对外宣称皇后凤体抱恙,不过是为了让冒牌货少出来见人而已。
聚少离多,但严皇后还是怀了孕,挺着大肚子实在无法继续女扮男装了,就回了宫中,生下姜濯川。
正好北疆战事趋近平息,严将军染病过世的消息才在晚了几年之后放出来,皇后也重回中宫坐镇。
这事儿误打误撞,被沐成礼知道了,他当场就以为自己要被灭口。
皇后在有身孕之前,大部分时间人在宫外,接触过无数男人,谁能保证太子一定是帝王血脉?这件事若被有心人利用,势必朝纲不稳!
今上并没要他的命,只要沐成礼发誓密不外传,之后再没提起过。
对于沐成礼来说,就是心内的一根刺,多年来让他如履薄冰。随着严皇后过世,他成了唯一的知情人,这根刺越扎越深。
他成了太傅,也只有姜濯川这么一个学生,同时让两个儿子都不走仕途,就是为了让看似和蔼实则越来越多疑的皇帝宽心。
灼华脊背发凉。
这么大的一件事,原文中提都没提过的!
不过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何原女主傻乎乎说要嫁太子,皇上当时就乐颠颠的同意了——沐家因着这桩婚姻都成太子这根绳上的蚂蚱,自然蹦跶不到别人家去!
灼华又问,父亲如此忌讳此事,为何还要详细的告诉儿子们知道。
沐文海心说你这丫头太难伺候,问也是你要问,如今又质疑?
“父亲忌讳,是怕咱们一家遭灾,可他要是不将利害关系说与我跟大哥知道,却又死活不许我们走仕途,我们定然是不肯听他老人家的话,甚至会去别处调查原因,反而闯祸。”
反正不管大哥会不会查,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