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是个受人威胁的人,自然怒气冲冲出了延禧宫。哪知道到了储秀宫,又吃了个闭门羹。
康熙温柔的抚摸着桑青曼的手背,声音温柔道:“蔓蔓,在你的梦里,你变成了蔓贵妃吗。”
叹气一声,康熙又道:“朕说过你,你就是你,朕从来没有将你当成谁的替身,你不必为了讨好朕,特意如此说。”
“虽然遗憾,但是在朕心里,蔓贵妃重要,但是你,也同样重要。”
康熙自言自语,没发现怀里的女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就安静的听他说话,也不动作,眼神失神的望着他。
康熙还在说话,桑青曼却看着这个男人,已经变了很多。
少年时期的康熙,如刚出鞘的一把利剑,锋芒毕露,不管是远远看着还是靠近,都会感觉上面的傲气矜贵和铮铮战意。
中年时期的康熙,身上的那股少年朝气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洗尽铅华,满身锐气和气势都收的紧紧的,如果不细细的去触碰,你是摸不到那点锐气杀意的。
但是越是是温和平稳背后,藏着的,有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气势,有执掌皇权几十年气势,都像静静埋藏在那里的武器,在不触碰底线时感觉不到危机,当你不小心触碰发现了的时候,已经身首异处了。
这就是一个学会了收,一个还没有学会收的区别。但是其中的危险就更大了。
也就意味着,她要给太子和赫舍里一族谋转机的时候,越是要更加小心了。
康熙小心翼翼摸桑青曼手掌心,桑青曼也小心翼翼的看他,这一个时刻,二人都忽然安静下来没动。
安静一瞬后,二人又同时将眼睛都对向了彼此。
“蔓蔓。”
“姐夫。”
二人几乎同一时间开口,这种默契,几乎是跟以前不同的。
康熙笑笑后,一脸宠溺:“蔓蔓醒了,你先说。别急,我在。”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老公在。”
桑青曼一愣,忽然回忆起来了,是二人情浓的时候,她无意识的呢喃一句,还说了这是民间夫妻间最亲密的一种叫法。。
她舌头上下滑动一下,压住从喉咙里滚出来的悲意,问了一句话:“姐夫,我现在想做一件事,可以嘛?”
康熙没有问,直接抱着她,放的平和一点,点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桑青曼低头,将手从男人手里抽出来,努力将心底的愤怒,悲伤,和压抑的情绪,都酝酿在手心。
然后她说:“既然可以,那我就做了。虽然以前也想这么做过,但是我没什么立场呢。”
话说完,她握紧拳头,兜头就朝着康熙的脸上招呼,砰一声,甚至都能听到拳头撞到颧骨的声音。
随着拳头砸到脸上的声音响起,桑青曼说:“这是第一下拳头,是为蔓贵妃打的,打你的所谓深情,这么多年养着个替身,即便膈应也是膈应死她了,想必她在天之灵是不得安慰的。”
康熙直接被打懵了,忘记了反应。按道理,他理应发脾气掉头就走,然后还可以直接将女人发一顿火直接关禁闭也是可以的。
可是康熙直接被震住了,他被打的一个人还没哭呢,可是打他的那个人,反而挂满了泪水,满脸泪眼,那种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哭音,让康熙没动,也没避开,就这么看着桑青曼。
紧接着,桑青曼的第二拳头又砸过来了:“这是第二下拳头,是为我们的孩子打的,打的是你的自以为是,打的是你妄做主张,打的是你一个父亲在知道孩子有危险时,不是第一时间保护他,而是为了保护他所谓的母亲,对他痛下杀手。打你的狂妄自大,作为一个丈夫,你在做决定的时候,是否尊重过你女人真实内心想法,是否商量过,就直接做决定了。”
桑青曼到底神魂在损伤,身体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两拳下来,已经用掉了她大半的力气。
她不单压抑着哭声让人怜惜,而且满脸大汗淋漓,额头都是汗水,直接将康熙吓得紧紧抱紧她,声音都多了一丝怜惜:“蔓蔓,还要打吗?”
桑青曼看他一眼,觉得男人此刻就是大傻-逼。
但是她自己也是个大傻-逼。
两个大傻-逼待一起,她甚至不知道说谁更蠢一点。
“还有一巴掌,是为我自己打的,为我的愚蠢和盲目动心打的。但是我打不动了,你走吧,我这段时间不想见到你,等我想见你的时候,我就告诉你蔓贵妃到底是不是我赫舍里青蔓。”
桑青曼将头移开到一边,她全身上下,都透着悲伤和伤感,甚至生命脆弱的随时要消失在眼前一般。
康熙都顾不上桑青曼今晚的忽然反常,忽然像捧宝儿一般小心捧着她的脸,极其郑重道:“蔓蔓,你别哭,你打不动的,朕替你打。”
说着,康熙抬起手来,在桑青曼含有眼泪的视线中,直接甩手就是一巴掌。
然后郑重道:“你好好养身体,朕不该让你难过。”
“你也不要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