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江南后,还是第一回 见到曹寅。
康熙抬手让他起来,声音沉了沉,“该罚的朕已经罚了,你看看江南的稀罕玩意儿,能寻一些,让此次有救驾之恩的贵妃喜欢,也算你将功补过。”
曹寅大喜过望,实在没想到如此就逃过一劫,急忙磕头谢恩,“谢主隆恩,微臣领旨谢恩。”
曹寅起来后,就脸上带着喜意站在一边,寻思着贵妃娘娘的喜好,再去寻找稀罕宝贝儿。
倒是nai娘曹孙氏,等儿子曹寅的危机一解除后,忽然就跪着移到了康熙床-榻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简直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孙氏边掉眼泪,边哭泣道:“万岁爷耶,万岁爷遭遇大罪,奴才这心底啊,就跟刀割一般疼。”
是着,又是眼泪滚落,声音几度哽咽。
若说孙氏真的对康熙没感情呢,也是假的,到底是从小nai长大的,后面又在宫里从小照顾着康熙长大,在孙氏心里有时候比亲儿子还亲。
可到底外放出宫嫁人后,孙氏就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孩子,在江南一带被人尊重惯了,也算被荣华富贵迷花了眼,多少还是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哭的时候,有真情,也有自己的心思,说话也是勾动了康熙小时候的情感。
果然,康熙看着nai娘孙氏,脸色缓和,忽然道:“梁九功扶nai娘起来,nai娘你不必哭,朕已经无大碍了。”
康熙现在在床-榻上养病,自然不方便去扶nai娘。
梁九功去扶孙氏的时候,就发现了,老夫人有力气,他拉了两下还拉不动。
梁九功就只好劝,“孙嬷嬷先起来吧,地上凉,您年纪大了,也不适合太久跪在地上。”
孙氏看了梁九功一眼,忽然笑了,“是梁公公啊,我没事,万岁爷受伤,我就是心里难过。”
她说着,又将从进门来就一直跪着没说话的官家女子拉过来,跪在康熙床榻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
“万岁爷,这是奴才娘家侄女,自从上次万岁爷当年一别后,就对万岁爷上了心,这么多年一直在学着如何照顾万岁爷,这次万岁爷在江南遭遇了这么大罪,一般的婢女照顾,奴才心底也不不安,万岁爷若是不嫌弃的话,看能不能让孙丫头照顾照顾万岁爷,也是奴才亲自看着长大的人,能亲自照顾万岁爷,奴才这心里才能放心下来。”
说话的时候,姓孙的官家小姐也抬头起来看康熙,后又迅速低头下去,整个红晕已经爬满了整个脖颈。
孙氏话一说完,梁九功就反射性去看万岁爷的脸色,借用余光打量了下nai娘孙氏带来的女子,发现却是极品,虽然比不过宫里那位祖宗,甚至是那祖宗三分的神韵都没有,但是,免不得这是nai嬷嬷孙氏带来的,还是亲戚,万岁爷怕是不好拒绝了。
可是,梁九功听说,nai娘曾经去过温僖贵妃跟前一道,被温僖贵妃赶出去了。
温僖贵妃又是那祖宗的闺蜜,万岁爷倘若真的收了这女子,怕是后面又有得闹了。
“行宫里有服侍朕的婢女,nai娘就不用担心朕了。”康熙敛眉,手指间的串珠有节奏的滑动着。
“万岁爷是嫌弃民女吗?”那孙氏女子听了康熙拒绝的话,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康熙,脸上还挂着满脸泪痕。
梁九功看了都觉得心底一颤,古语说,最怕佳人梨花带雨,果然如此。
不过,梁九功又想起万岁爷单独将太医叫来打一顿板子,特意在病好后还养伤大半月,怕是这次万岁爷真将那祖宗放心尖上爱了,这位佳人怕是得流泪了。
果然,心思划过,梁九功又听到万岁爷的声音多了一丝情绪,他说:“天下于朕都是一样的,无所谓嫌不嫌弃。”
nai娘孙氏一看这对话,狠狠瞪了一眼侄女,就急忙笑着补了一句,“万岁爷,奴才侄女不会说话,就是奴才放心不下万岁爷的身体,也不用多久,就在万岁爷在行宫养病这半个月,有个自己人照顾万岁爷,奴才这心里才心安。”
孙氏一着急就开始咳嗽起来,半个脸都咳红了,康熙到底不好继续说拒绝的话,而是声音沉了沉道:“nai娘注意自己身体,朕的身体朕心里有数,至于贸然留人在身边照顾,”
康熙话音一落后,屋里明显升起好几声呼吸急促的声音,显然情绪被一下调动起来了。
“那万岁爷的意思是?”nai娘孙氏急急的接话问。
“贵妃最近在使小性子,朕若是贸然收下,怕是贵妃会不高兴。”康熙说完,见nai娘孙氏身体都仿佛站不稳,又补了一句,“朕先派人去问问贵妃的意思。”
康熙招呼梁九功上前,吩咐梁九功道:“叫李德全去看看贵妃,问她要不要来救场,就说nai娘不放心朕的身体,带来人来服侍朕,她可要来看看?”
康熙话说完,见nai娘孙氏和那孙氏小姐都身体一颤,还不忘继续补刀道:“行宫里都知道,朕最宠贵妃了,若是贵妃不高兴的人,朕收了,若是往后贵妃随意打杀了,朕到时候也是拿贵妃没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