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是奴的错,奴嫉妒王爷对沈姑娘上心,不惜冒险来蜀中找她,她还半点不领情…”
她倾慕陆枕溪已久,但也知身份卑微,配不上陆枕溪,只想这么默默为他做事便是,她曾以为陆枕溪这辈子都不会有喜欢的女子,直到沈迟意出现…他瞧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出于女人的嫉恨心思,她这才故意在沈迟意面前现身,就是为了提醒她一些事…
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陆枕溪发现不对,她慌忙辩解:“王爷,沈姑娘未必能认出奴,她…”
“不,她认出你了。”陆枕溪垂眼,指尖轻点桌面:“有的错可以犯,有的错…不行。”
白芷浑身一抖,还没来得及再求情,已经被人拖了下去。
陆枕溪沉默片刻,忽然长长叹了声。
……
等一行人进了客栈,沈迟意终于找到和沈熠单独说话的机会,她声音压的极低:“大哥,我方才才知道,祁阳王曾经派人刺杀过我。”
沈熠一下瞪大了眼,虽然兄妹俩受困于陆枕溪,但陆枕溪对他们并无杀意,但沈迟意这么一言,沈熠也不确定了,他忙问:“你当真…”
沈迟意打断他:“不光如此,而且我怀疑,他和…”
她话才说了一半,兄妹俩住的地方就被人团团围住,沈迟意声音猛然一顿,沈熠忙把她护在身后。
不出意料,陆枕溪开门走了进来,他冲兄妹俩微微一笑:“若你有什么想问的,大可以来问我。”
他不等沈迟意开口辩解,手掌一拍:“把他们押走。”
他话音一落,就有几个死士走进来,强行把沈迟意和沈熠分开,如果说陆枕溪之前对兄妹俩虽然有所监视,但整体还算客气,这时候确实彻底撕破脸了,沈熠下意识地想反抗,被沈迟意打了个眼色,毕竟之前不知道陆枕溪想杀他们还好,如今已经知道陆枕溪对他们有杀意,这时候再来个拼死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兄妹俩被分别关押到两个房间,严加看守。
陆枕溪脸上再无前几日的温和沉静,只有一片看不到底的深邃,他手持一柄折扇,他用折扇抵住她的下颔,微抬起来:“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把你囚困起来?”
沈迟意有些嫌恶地皱眉避开:“也不算突然,王爷已经囚困我们兄妹数日之久了。”
陆枕溪一笑:“伶牙俐齿。”他收回手,慢慢一笑:“其实你上午认出白芷了,我说的可对?”
沈迟意看他一眼,两边既然已经撕破脸,陆枕溪突然对她和她哥这般,必然是瞧出了她的警惕戒备,现下倒也不必装腔作势了,她淡淡扫了眼陆枕溪,没说话。
陆枕溪一笑,竟也大方承认:“不错,当初我确实派了人刺杀你。”
沈迟意沉住气:“为何?我和王爷无冤无仇。”
陆枕溪手指优雅交叠,缓声道:“其实你心中已经有猜测,倒也不必这般试探,我可以直接告诉你…”
他慢慢一笑,眼底掠过一丝奇特意味:“沈家一案本来已经是板上钉钉,但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有能耐入瑞阳王府成了侧妃,我不想这事儿有任何变故,所以才派人来刺杀你。”
哪怕沈迟意心中有所觉察,听到陆枕溪亲口承认,她心中还是一沉,又是惶然又是愤恨。
他垂下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拢共派了两回刺客,头回确实是为了杀你,后来我亲自到了蜀中,遇到了你,你偏又喂药救了我的命…所以第二次遣人去猎场找你,只是为了暗中挟你回祁阳…”
沈迟意心中恨意难消,忍不住站起身,厉声道:“你要杀我灭口在先,后面又处处利用我打听沈家之案,为的就是掩盖真相——因为沈家,就是你陷害的!”
她越说声调越急,眼里仿佛被点燃两簇火焰,恨不能把陆枕溪焚烧殆尽:“后来沈家的案子彻底定了,你眼看更改不了结果,干脆转了主意,告诉我大哥,陷害之人是卫谚,然后再利用他刺杀卫谚,带走我!”
“沈表舅是能臣,只可惜太忠心于皇上了,屡屡与我们这些藩王为敌,我也是无法,只能趁着军械案这一良机,彻底除了沈家…”
陆枕溪神色平静地和她对视,又笑一笑:“这也多谢卫谚,若非他和周明联手,让沈表舅失了圣心,这桩案子也未必能扳倒他,他…”
“住口!”沈迟意神色憎恨至极:“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诋毁他?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卑劣无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陆枕溪面上掠过冷意,声音却越发温缓:“阿稚非要惹恼我吗?”
他毫无笑意地笑了下,伸手捏住沈迟意下颔:“官场之争,我不欲跟你讨论对错,你要做的就是乖乖随我进京,安心嫁我便是。”
他并不如何在意沈迟意的意愿,反正她人如今已被他牢牢捏在手心,哪怕她瞧出了什么,也逃不了,这也是他今天会摊牌的原因——两边实力悬殊太大,就算他说了实话,沈迟意再恨他,又能如何?
沈迟意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