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在乎,他要的,不过是个结果罢了。”
沈迟意被他说的心口发冷,半晌才艰涩道:“事情既出在王安身上,若是有法子能让他翻供,沈家一案说不定还能翻案。”
她说完,自己都觉着不可能,卫谚摇头,沉yin道:“就算为了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他也不可能改口。”
沈迟意有些痛苦地抱住脑袋,卫谚拧眉:“仓促之间,想替沈家彻底翻案怕是不能,若能轻判…”
沈迟意本来沮丧至极,但听到卫谚的话,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她低头仔细理了理思绪:“皇上之所以想触觉我们一家,其实并非因为我们家私藏军械,真正的罪名是…我们家私藏军械,意图谋反…”
她抬起眼:“若是换一个罪名呢?”
卫谚微怔,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沈迟意深吸了口气:“既然一时不能翻供,我们家里又真的私藏了军械…意图谋反自然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可如今我爹已经过世,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曾经有过不臣之心,若是有人能证明,家里搜出的这批军械,并非为了谋反,而是为了自保或者倒卖,罪责是不是可以轻些了?”
即便是卫谚,也不由得惊叹她的奇思妙想,现在沈家私藏军械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可私藏军械用来谋反,和私藏军械用来倒卖,那自然不是一个概念,前者是谋逆大罪,必要凌迟问斩,后者是私贩军火,最多充军流放,虽然过程是一样的,但判决结果绝对不一。
沈迟意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有些兴奋地道:“这事儿还得从王安身上下手,若他能在最后会审上,说明沈家私藏军火是为了倒卖而非心怀不轨,之前的判决结果自然不作数了,而且对于王安来说,只是让他改一段无关紧要的供词,并非让他直接翻供,说服他的难度要轻上许多。”
卫谚顺着她的思路,手指轻点桌案,自动帮她补全了计划:“如此一来,罪名虽一样,罪责却不同,想来皇上也不敢直接抄家问斩,至多判个充军流放,朝中罪臣流放,一般是去北漠或者西南等地,西南就在川渝边境,我有法子照应得到,等过个一年半载,给沈家族人报上一个重病暴毙,然后就可以悄悄接他们回来,和你团聚。”
其实就算没有沈迟意出主意,他也早有这般想法,先想法让上面把沈家改判成流放,然后再寻个机会,从流放之地把沈家人带出来。
说到不臣之心,他才是对朝廷有最大不臣之心的那人,所以他还并不在乎沈家是否真的有罪,若有朝一日江山易主,沈家这点破事也不会有人敢追究。
两人言辞默契,转眼就有了计划,沈迟意一时竟生出心灵相通之感,心头一股热流翻涌,双眸发亮地看着他。
她抿了下唇,压住内心得救的喜悦和异样感受:“此事难就难在,该让如何说服王安,虽然难度低了许多,但想来这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翻供。”
卫谚心里已经在斟酌计划了,闻言随口道:“这不难,此事交给我。”
他稍稍转头,正对上沈迟意激动惊喜的目光,他被看的心头一动,言语间也松泛下来,戏谑道:“怎么?是不是被哥哥折服了?”
沈迟意顿了顿,难得肃容道:“我是真心感激世子…”她略一踌躇,还是道:“我知道世子和我父亲旧怨颇深,世子做出救沈氏的决断,肯定很不容易,就冲这个,我心里也对世子不胜感激。”
卫谚眯了下眼:“只有这个?”他眼里掠过一道异样的流光,慵懒支着下颔,点了点自己脸颊:“小姑娘家家,感谢的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不如…以身相许怎么样?”
沈迟意明白他的意思,她没有犹豫,凑过去,轻轻在卫谚脸颊上亲了下,又蹲身行了个大礼:“若沈家此次能得救,我必一世感念世子恩义,愿以身侍奉世子,如有违背,天地不容。”
卫谚脸色好像更不好了,蹙了下眉:“你答应跟我…只是因为这个?”
这难道不是卫谚一直想要的吗?沈迟意愣了下,卫谚见她不答,眼里掠过一簇怒火,撇了撇嘴抬步走了。
……
虽然有卫谚的保证,但这事一日没落地,沈迟意一日不能放心,终于到了会审那日,她和沈若渝作为证人,一道被叫去了堂上。
钦差既然代表皇上,他自然是主审,先是按照流程说明了沈家罪责,又摆好人证物证,询问过几个沈家族人,终于审问起最重要人证王安:“是你最开始指认沈家私藏军械?”
王安曾经也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如今脸上只剩下衰败木然,木然重复:“是。”
钦差问:“沈家私藏军械一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王安机械答道:“罪臣和沈泽是师生,关系紧密,暗中有所往来。”
钦差再问:“沈家私藏军械,是否是为了谋逆?”
终于问到关键问题了…沈迟意一颗心提了起来,有些惊慌地看向卫谚。
卫谚并未做什么多余的举动,只是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漫长的沉默过后,王安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