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一路推到榜首,下一步显然就是奔着上市去了。
不过,这种联系尚且只是游丝细线。她有了一些猜想,比如“乎遇”是为了在竞争中胜出,先构陷,再举报?后来发现事情就要败露,才买通证人推到对方律师头上?
但这里面仍旧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要在刑事案件中铺排伪证,而且还要做到不能被查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好像那个维修公司的申辉,一个欠了几张信用卡的普通维修员,真的会为了掩护背后的金主,一口咬定一个陌生人么?这简直就是地下党的素质了。
而且,她记得自己还看到过“大圣财经”发布的一条动态,暗示“乎遇”在数家同行企业下架整改之后,也被阿 sir 请进去喝了茶。但究竟是什么原因,调查结果又如何,她后来没有一直没注意过。
余白当即放下筷子不吃了,先在网上搜了一遍“乎遇”的新闻,不见任何异样。又去那个视频网站找“大圣财经”的专栏。但她把齐天最近发布的视频和动态都看了一遍,才发现那一条动态早就不见了。
发一句内涵动态,再很快删除,这番Cao作不能不让她想起春节之后自己替吴东元出的那封律师函。
作为消息灵通人士,以及路边社新闻的集散地,齐天很可能知道些什么。她确定。
一时间找不到其他联系方式,她只能像上次一样发了一封邮件过去,跟他打听“乎遇”高管被传唤的原因,以及调查的结果。但直到深夜她离开事务所的时候为止,那边没有回信过来。
第二天,仍旧杳无音信。
因为周谦提了会见申请,余白清晨五点半从家里出发,开车去 H 市。
在看守所里,她把话说得十分坦率,唐宁被刑拘的事也都交代了,紧接着再介绍自己的资历,从教育背景,到海外执业,再到所有做过的刑诉案件,以证明即使唐宁不在,案子也不会被耽误。
周谦听到之后只是笑了,叹道:“人是真不能立 flag 啊……”
余白也有同感,心想等某人出来之后,那张嘴是该好好治治了。
也许加德满都之行的确奠定了某种信任的基础,周谦并没有立刻更换律师的打算,甚至还跟她聊了聊比特币场外交易,再换成法币的流程,以及这里面的身份认证有多少文章可做。
离开看守所,余白又到高尔夫别墅觐见周董,说的还是那一番话,心里却更忐忑了些,毕竟这一位才是付律师费的金主。
周董静静听她说完,并没给出一个确定的答复,只提到朱丰然也来打过招呼了。
余白暂且放下心来,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但哪一样都不能输。
从 H 市返回 A 市已经是傍晚了,车行在高速上,余白一路听着“心理预防式分娩准备法”,跟着音频练习拉玛泽生产呼吸,什么都不耽误。
哪一样都不能输,她又对自己说了一遍,直到一阵低血糖的症状袭来,只觉背脊爬上一层冷汗,手脚都虚了。她这才想起自己没吃午饭,不敢再继续开下去,就近驶入下一个服务区。
停了车,她在包里找到一块巧克力,是唐宁给她备着的,最后一块了。她撕开包装,含入口中,两只手都是颤抖的,缓了一阵才找回一点力气,下车去吃饭。
坐在服务区的小吃店里狼吞虎咽,她自觉得好像《天下无贼》里面的刘若英,也只有孕晚期的大肚子才能把烤鸭吃得如此令人垂涎,哪怕是在那样一个悲剧的结尾。
这念头一闪而过,起初只是自黑,若再细究便觉得不吉利,她忽然想,自己这张嘴也是该改改了。
那顿饭吃完,她坐在那个小饭店里收了一下邮件。齐天那边还是没有回音,考虑到上一次的反应速度,显然不是没收到,而是不想理。
再开车上路,似乎一转眼就已进入 A 市地界,余白找地方靠边停下,拿出手机拨了那个久违的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开头就是一句:“余白,最近好吗?”
余白知道,吴东元一定也听说什么了。
她只想要一个齐天的联系方式,但他坚持约了个地方跟她见面。她开车过去,他已经在路边等她,上车时车载音响里还在播放拉玛泽分娩呼吸法的口令:呼气,吸气,呼气,呼呼呼,吸吸吸……
她赶紧伸手关掉,自嘲地笑了笑。
“什么时候生啊?”吴东元寒暄。
“快了,”余白回答,“预产期就这个月底。”
“知道男孩女孩了吗?”吴东元又问,“到时候选礼物好有个方向。”
余白又笑,摇了摇头。医生已经给了答案,但唐宁还当这是一道听力理解题,跟她的解读完全相反。
她正准备再提齐天的事,吴东元却突然看着她问:“你相信他吗?”
“当然!”余白回答,微微变了面色。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辨出她的情绪,解释了一句,“我是说,有些家庭可能挨不过这样的变故……”
余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