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距离不近,但坐地铁到天通观不过七站路,加上两头步行,单程通勤时间也久在半小时左右。
晓萨简直不能再满意,坚持按照市价签了租房合同,紧接着的那个周末就搬了过去。从读书到工作,她在 A 市已经有些年了,衣服、书籍、电子设备,东西实在是不少。乔迁那天,余白和唐宁分别开了自己的车去帮忙。到了宾馆,才发现晓萨把王清歌也叫来了。
余白此时已经是将近三十周的肚子,站那儿没动手,看着另外三人上下搬了好几趟。她不禁暗自唏嘘,分手当时,周晓萨一个人一下子从邵杰那儿搬走,也真是不容易。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到新居,唐宁又替余白整理了一车东西拉回去。他临走之前,晓萨来道谢,说:“师父,学姐,这次真的谢谢你们……”
话就说到此处,反正彼此都明白不只是因为房子。
唐宁却笑着回答:“是我要谢谢你,学姐这下总算不跟师父分你那儿我那儿,下一步就该答应迁户口了。”
余白看他一眼,还没来得及问谁当户主,王清歌已经哈哈哈地笑起来,说:“一般人还真搞不懂你们之间的辈分。”
当天晚上,周晓萨在新家请吃饭,唐宁没再过来,就是她们三个女人。
叫了几样外卖,又自己动手做了一些。一边做,一边总要聊天。王清歌对邵杰那件事也早有耳闻,知情识趣地不提,只说她自己的事。
比如那件侮辱罪自诉案,女学生母亲的委托她到底还接下了。就因为这个,陈锐把她骂了一顿,又翻老账说起上次“孤独行星”的那件案子。那时,她就无视他的再三提醒,居然敢接触证人取证!这一次又不听劝,接下这么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小案子,耽误了挣钱!
余白听得笑出来,心想陈主任也的确挺累的。唐嘉恒本就是看中他小心再小心的脾气,专门安排他看着唐宁,结果他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亲生徒弟,竟然也是唐宁那副德行,以后又当爹又当妈的日子大概是没完了。
周晓萨之前就听王清歌提过格物中学跳楼的女生,这时候问:“你不是说不想接那个案子吗?”
“后来又改主意了呗……”王清歌淡淡回答。至于让她改变想法的,是蔡玲香的坚决,还是学校和教育局的态度,她也不知道。但她却很确定,这其中有那么一点点是因为李铎。
“有个人……”她手里切着菜,忽然开口,“他说我这个人一看就挺热血的,不像他就想躺平任嘲。然后我就在想,看在这句话份上,怎么着也得热血一回吧。”
只是泛泛的一句感叹,忍不住抒个情而已,却不料余白紧接着就问:“那个人是不是李医生?”、
王清歌吓了一跳,刀下不稳,差点切到手。
余白记得过年的时候她们就聊起过李铎,当时王清歌还淡定得很,大叔的发际线和肌rou线条随便议论,现在这样反倒让人觉得不简单。
“你俩现在到底算怎么样了啊?”她看着王清歌问。
王清歌不响,低头继续切,该切块的都让她切成丝了。
周晓萨也凑热闹,笑说:“你可千万别顾虑我,其实我也想听。”
王清歌这才轻描淡写道:“也没怎么样,就那么谈着呗。”
“还真开始啦?!”余白意外,一时间除了朋友圈看见过的那张照片——王清歌在拳台上制服李铎——竟然想象不出这俩人相处的其他模式。
既然已经开了头,王清歌倒也不扭捏了,说:“有什么开不开始的?反正又不是奔着什么目的去的,就是我觉得他人还行,他也觉得我人还行。”
“只是还行?”余白表示不信,“就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么?”
王清歌想了想答:“我喜欢他的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脑中出现的又是那个刺在手臂内侧的词语,黑色墨迹随着肌rou纹理起伏,还有他在她耳边念出的那一声 fatum……等到抬头看见余白在笑,这才意识到话里似乎有那么一点暧昧的歧义,特别是在结合了李铎的职业之后。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她赶紧解释。
余白装没听懂她不是哪个意思,忍着笑说:“嗯,李医生的手是挺好看的。”
“但是你为什么说不是奔着什么目的去的呢?”周晓萨却是研究上了。
“我跟他岁数差那么多……”王清歌觉得原因显而易见。
“李医生几岁?”余白问。
“三十七。”王清歌回答。
“你呢?”
“周岁马上二十五了,虚岁二十六。”
余白笑而不语,有心或者无意,王清歌把自己的岁数往大里说了那么一点。估计下一步就该四舍五入算三十岁,那样听起来两人之间好像也没差多少。
“所以呢?”余白继续。
“不是说男人过了二十五那什么能力就断崖式下降么?”王清歌玩笑,说完又自觉失言,赶紧添上一句,“我不是说你家唐律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