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年八月中旬。”
余白又问:“当时警方怎么处理的?”
唐宁又答:“传唤了负责人,还有那个 app 也被下架整改了。”
“八月中旬?”余白喃喃重复,伸手拿过手机解了锁。
“怎么了?”唐宁看着她问,语速缓下去,似乎猜到了她的意思。
她不答,只是打开日历不断往前翻着,去年的“七夕”是八月十四日。
这几年,警方严查网络涉黄,同一个所的律师连着接到两宗这样的案子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但涉案的公司做的都是陌生人交友 app,又都先后因为涉黄被下架。而且,更加关键的是,事情都发生在“情人节”前后,区别仅只是一中一西而已。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第146章 三方共赢
差不多两个月,从擒拿练到巴柔,王清歌仍旧不确定自己对李铎有什么想法,也不知道李铎对她究竟是什么想法。
如果说没有,这人一开始何必主动来约她,后来又何必总是来找挨打。但如果说有,他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什么。
事情真正出现转机,是在过完年之后。
那个周六,她照例去天通观街道办事处做义务法律咨询,正在给一个大叔解释他为什么不能霸占他哥的房子,也不能把他老爹赶出去不让住。外面有个女人走进来,看上去四十几岁,大冬天穿一件白衬衫,配黑西装,脖子上挂着胸卡,外面套着羽绒服,典型房产中介的打扮。女人在办事大厅里来回走了好几趟,每次经过法律咨询的桌子前面就朝她这里看,一直等到那个大叔絮叨完走了,这才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你问什么?”王清歌笑着开口,觉得自己好像老街上摆摊儿的测字先生。
但女人显然没有领会到其中的幽默,只是平淡地说:“我女儿是格物中学的学生,放寒假之前,她从学校宿舍楼顶上跳下来死了。”
情节惨烈,语气淡漠。王清歌收了笑,怔了怔才又问:“你想向学校索赔?”
“不是,”女人却摇头,“我女儿自杀是因为学校里有人欺负她,到处说她坏话,我想以侮辱罪提起刑事自诉。”
显然,是做过些功课的。但到那时为止,王清歌还是不大想管这件事。既是因为她父母都在教育系统任职,万一碰上了麻烦,也是因为师父陈锐的意思。陈锐说,她做法援的案子已经做得差不多,可以出师挣钱了。
于是,她让女人改天再来,找另一个在这里做免费咨询的律师,问问能不能无偿代理。
女人却说 :“我愿意出律师费。而且,我就是冲着你来的。”
“我?”王清歌意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一块牌子。
“我听说,行星之家那个案子就是你做的,我……”女人解释。话说到一半,手机响起来,她接听,对面是约了看房的客户,催得她挺急。
她跟王清歌道歉,要了张名片,说晚点再来。
王清歌点头,坐在那儿看着她走出去,注意到她每一步都拖着脚,很疲惫的样子,但无论如何一直没有停下,到门口骑上一辆助动车,突突突地开走了。
那天晚上,女人又打电话过来。
她们见了面,聊了案情。
女人名叫蔡玲香,的确是房产中介,就在天通观附近工作。她跳楼的女儿叫秦南,今年读高三。而被诉的也是个女孩子,名字很好听,叫童桦。
王清歌帮忙整理保存了数万条微信聊天记录,还替蔡玲香写了刑事自诉状,仍旧没想好这个案子到底接不接。
直到自诉状呈递法院,学校方面找过来,说对方希望庭外和解。蔡玲香不想去,但王清歌还是劝着她一起去了,毕竟自诉案件庭外和解也不失为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
到了那儿,发现在座的除了被告女生的父亲,还有班主任和格物中学的一个副校长。
童桦爸爸上来就说:“这件事怎么能怪我家孩子呢?事情的起因是秦南先在同学群里说了谎……”
蔡玲香打断:“你说清楚,秦南说了什么谎?”
童桦爸爸不怕她问,回答却是对着王清歌:“秦南说她家住在阅江一号,还晒了房子的照片。我们刚好认识那家的主人,其实是人家委托她妈妈卖房,照片也是她在她妈妈的朋友圈里存下来的。童桦不希望同学上当,就把事情在群里说了……”
“那后来童桦又说她什么了?”蔡玲香又一次打断。
童桦爸爸不答反问:“要不是秦南说谎,怎么会有后来的事呢?”
蔡玲香替他答了:“童桦说秦南装富二代就是想骗钱,还把宿舍里近两年发生的几次失窃都算到了她头上。她被换到高二寝室还不放过她,直到她跳楼前的那天晚上,童桦还在同学群里发信息骂她,这不是侮辱是什么?……”
“行,你说是就是吧,”童桦爸爸摇头,靠到沙发背上,扭头过去不跟她争论,“反正死者为大,我们出于人道主义,愿意做出一点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