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作为父亲会是什么感受。”
“嗯,你这个老父亲什么感受?”余白预感会听到一个奇葩的答案。
但唐宁假设得还挺认真,说:“我反正是不太高兴。别说怀孕生孩子这么难受的事了,一想到自己抱在手里的小宝贝儿将来要嫁人,我心里就不是个味道。”
余白冷嗤,觉得这人大概把小宝贝儿从襁褓到红妆的二三十年都想象到了,反问说:“那你希望自己女儿嫁不出去啊?”
“怎么可能?我女儿当然有的是人追。”唐宁在这个问题上相当自信,俨然已经是一个骄傲的老父亲。
余白忍着没笑,说:“我从前看过一篇文章,就是解释你这种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怎么说?”唐宁等着听她分析。
余白用一副专家腔调说得一本正经:“男人这种心态吧,其实跟年轻时的作风有关。生性风流的那一类特别不舍得女儿交男朋友,因为他觉得大部分男生都和自己从前一样,对感情轻率,不容易认真。而成熟有责任感的男性就不太会产生类似的忧虑,因为他有信心自己的女儿也会找到和他一样顾家爱妻子的丈夫,从此度过幸福的一生。”
唐宁脸挂下来,就看看她,没说话。这个话题被她这么一搞,已经没有任何讨论的余地了。
余白这才笑出来。
“哎你还笑,”唐宁更不高兴了,说,“都怪你,干嘛跟我提这个,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猪和白菜。”
到底是谁先提的?余白也是无语了,半是安慰半是揶揄:“你不是说你们唐家一百年就一种花色么?所以你到底在瞎担心什么啊?”
唐宁又看看她,还是欲言又止,转过头去默默开车。
余白以为他真生气了,只好哄他:“怎么还不高兴啊?”
唐宁却铮铮有词,说:“你怎么也得让我缓缓吧?刚才一直假设自己有女儿,一会儿又说没有了,这心理落差换谁谁受得了?”
余白更笑得停不下来,觉得眼前这情况简直就像那个买彩票的笑话,两个人刚刚合伙买了两块钱的双色球,马上开始商量一千万应该怎么分,说着说着还吵起来了。
两人就这么吵着,把车开进唐嘉恒居住的小区。
下到地库,唐宁没去停访客位子,随便找了个空档迅速倒进去,动作一气呵成,溜得不行。
“怎么停在这里?”余白问。
唐宁不答,按着她脑袋让她低头,自己也猫腰躲下去。
余白搞不懂这算是什么名堂,偷偷往外张了一眼。只这一眼,她就看到唐嘉恒正陪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从电梯厅的玻璃门里走出来,神态十分熟稔。一直送到访客停车区,两人又聊了几句,女人这才上了一辆银色奔驰,拐弯出去开走了。
起初,余白还当是撞见了什么狗血剧情,心说这一个远远及不上跳华尔兹的姚老师啊。
直到听见唐宁开口在她耳边道:“刚才那个女的,好像是夏晨。”
夏晨?余白愣了愣才想起唐宁跟她提过这个名字,A 市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翟立的太太。
“她来找唐律师干什么?”余白喃喃,说是提问,其实心里已有猜想。这个当口,夏晨来找唐嘉恒显然是为了柯允的案子。
唐宁也不说话,一直等到父亲转身走回电梯厅,消失在那道浅磨砂金的移门后面,他才又发动汽车,重新找了个位子停好。
下车之前,余白拉着他的手摇了摇,说:“一会儿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千万好好说话。”
唐宁“嗯”了一声,说:“你放心。”
余白当然不放心。
两人下车上楼,她站电梯里还在想待会儿应该怎么开口,要是这父子俩吵起来又该怎么办。等电梯升到唐家那一层,Plan A,Plan B 都有了。只是没想到门往两边滑开,唐嘉恒就在门口等着他们,开口便道:“进书房聊两句吧。”
唐宁答说:“余白也一起。”
“当然,那是她的案子嘛。”唐嘉恒看看他,反倒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比较奇怪。
这不是余白预想中的场景,她以为唐律师会比较委婉地提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开门见山,说不定等会儿一进书房就是一句:你们别再往下挖了,就当成普通的故意伤害去辩吧。
如果真是那样,她恐怕是顾不上唐宁了,连自己还能不能好好说话都不敢保证。
三个人先后进了书房,唐嘉恒让他们坐下,隔着一张写字台,不像家里人聚会,倒像是找大合伙人汇报工作的情景。
唐嘉恒好像还嫌工作气氛不够,又加上一句:“余白,你现在打给陈锐,我们一起谈,这件事跟他也有关系。”
余白没说什么,一切遵命照办,拿出手机先打通了王清歌的电话,又 -call 了陈锐的号码,切换到免提状态,放在桌面上。
一首《可惜不是你》唱了一大半,那边方才接起来。
还没等陈锐开口,余白便简单解释:“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