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
宋玉璃惊奇地看了母亲一眼:“这是为何?”
她话音刚落,便见下了朝的宋子元走进来,他尚且穿着官服,想来是一得了空便到公主府来帮女儿分忧。
“天可见怜,你阿娘那日连宾客的人数都算错了,愣是少摆了一桌,临时添置上,碗筷又不齐全,人家以为咱家瞧不起他们,差点没当场掀了桌子。”宋子元笑盈盈道。
“你这个人真是!又当着女儿的面取笑我,好啊,你们各个都是聪明人,就我一个傻子,罢罢,傻子不与你们说话!”宋夫人被夫君在女儿面前揭了短,一时又羞又恼,瞪了宋子元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宋子元一时失笑,看着宋夫人离开的背影,神色间颇为复杂怅惘,继续道:“是以后来,再有这些事也都是我亲自Cao办的,不愿你母亲心烦,可如今瞧着却并不是好事,我若有个万一,可就没人护着你们了。”
这天下哪个女子不希望有个夫君宠爱自己至此,能帮自己料理一切,可是啊,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帆风顺,护心爱之人周全。
宋子元此时心中五味陈杂,可想宋夫人到了这个年纪,又哪里是改的了的,不禁黯然。
“是以,爹爹日后定要保重自己啊。”宋玉璃笑道,“今日爹爹来的早,想来朝堂上是有些进展了。”
宋子元听此,笑道:“是啊,吵赢了一场,一吐近日来的浊气。”
今日早朝,皇上将科考之案彻底处理干净,光是当场被拖下去的官员就有五六个,三皇子见自己断了左膀右臂,免不得出来求情,宋子元借机将三皇子一党骂了个狗血淋头。
期间还夹枪带棒,讽刺了太子的人,险些让闻飞卓当场暴起。
而苏九卿也跟着宋子元打起配合,加上一些身处中立阵营的文人,暗地里讽刺起两位皇子夺嫡,把朝中搞得乌烟瘴气,还是该好好清理清理。
德兴帝笑着看下头吵成一团,最后才笑了笑道:“诸位都是国之栋梁,只要一心为国,没有私心,朕必不会亏待你们。可若是整日只想结党营私,朕也不会轻饶。”
如此一番敲打,以苏九卿和宋子元为首的中立阵营大获全胜。
宋子元性子里最宠爱子女,惦记宋玉璃辛苦,下了朝便跑到公主府来,想着叫女儿休息休息。
宋玉璃笑道:“爹爹就是这样宠着阿娘,才叫她什么也不会的。如此又要宠我,日后女儿嫁了人,定会叫夫家嫌弃。”
宋子元一时莞尔,便道:“好好,你去做,我只在旁边看着吧。”
于是,父女俩,一个做事,一个瞧着,有一搭没一搭聊起了日后的打算。
“待袁家把户部的位置腾出来,应会从有经验的官员里补个缺,到时候周易安应也会去户部,做个侍郎。”宋子元聊起正事来。
“如此,兵部、户部、吏部可就都在皇上掌控之内的。三皇子和太子的势力大不如前。”宋玉璃笑道,“皇上倒是好盘算。”
“这也是长公主的算盘。”宋子元轻笑起来。
这段牢狱之灾,让宋子元的眼角生出了些许细纹,笑起来时最是明显。
宋玉璃听宋子元的话,觉得奇怪,她看向宋子元,见他神色间仍是宽厚温和,可不知为何,却仿佛蒙上了一层狡黠和隐忍的光。
“你母亲不顶事,你哥哥明年科考,我不愿让他分心,可有些事,总得有人替我分担。”宋子元轻轻摸了摸宋玉璃的发髻,轻声道,“玉璃,别怪爹爹给你太多压力。”
“爹爹请说。”
“长公主欲废太子和三皇子,自皇上的幼子里另选贤君。”宋子元压低声音,轻声道,“此事,苏九卿和我亦会参与。玉璃,咱们家这一次才是真的掺和到夺嫡的事情里来了,若是败,只怕要满门抄斩。”
没人被打了脸,还能对他们笑脸相迎。
宋子元这一遭被闻家和郑家一起Yin了,他缓过气来,又岂会真的不报复。他宠妻无度,倒也没到宠妻族无度的份上。
皇后的判断并没有错,得罪了宋子元,便该将他一脚踩死,若踩不死,那日后死的是谁,可就说不准了。
宋子元冷笑道:“玉璃,若你对太子确有情谊,定要嫁给他,那父亲为了你,便忍下这个亏,如今既你对魏思源毫无半点意思,那宋家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主。”
“我早就想如此了。”宋玉璃笑了起来。
半个月后,魏惊鸿大婚。
公主府里热闹非凡,三皇子和太子接连被申斥,皇上又对准驸马周易安十分看重,魏惊鸿如今可谓炙手可热,来捧场参加她婚礼的人自然络绎不绝。
这日一大早,公主府的门前便是车水马龙,几乎将整条街都堵了个水泄不通。
因周易安是预备成婚后直接住进公主府的,是以仪式上许多事情便从简了。
迎亲的队伍自公主府出发,周易安和魏惊鸿入宫拜见过皇上,再回到公主府设宴。
今日的宴席满京城的权贵到的齐全,便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