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守了寡,带着儿子在闻家深居简出,并不常见了。
宋玉璃倒未料到二人原来早有私情。
待闻飞涟和柳如烟出了门,宋玉璃又等了一会儿,才抱着宋雨彤出来。
房间内的气息十分暧昧,陈谦红着一张脸,歪歪扭扭走出来,结结巴巴道:“那个,宋小姐,我先走了,若叫人撞见了,只怕对你名声不好。”
宋玉璃点点头道:“陈公子不必多言,我都明白,你若方便,还请从后门离开,以防被人瞧着。”
陈谦忙点了点头,匆匆走了。
闻飞涟和柳如烟显然是惯在此处偷腥,临走之前,早将床榻收拾的干干净净。
宋玉璃待陈谦走后,将窗户打开,又轻轻唤着宋雨彤。
宋雨彤这才幽幽转醒,瞧着宋玉璃呜呜哭了起来。
“雨彤怎么了?”宋玉璃故作惊讶道。
“阿姐,方才那个……”
“方才你坐在那里,不知怎的就睡着了,想是做噩梦了吧,无妨,醒了便好。”宋玉璃伸手擦了擦宋雨彤额间沁出的冷汗,笑道,“走吧,咱们去寻母亲,时候不早,也该回府了。”
宋雨彤不疑有他,轻轻“嗯”了一声,跟着宋玉璃出了房门。
而此时,苏九卿正坐在前院,百无聊赖的与世家公子们推杯换盏。
三日前,苏九卿的父亲苏昭寄回家书,与家书同来的,还有一张画像,是林参将家的三女林沅沅,只说已与林家说好,要他过两日闻家家宴中,与林沅沅相看一番。
这是上辈子并不曾有过的事,苏九卿蹙眉看着,心中暗暗猜测或许是因为大理寺的事情在京中疯传。
人人都知道他为宋玉璃出头,此事传到父亲的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想法。
苏九卿性子要强,自执掌皇城司以来,对父亲的话并非句句都听,但婚姻大事,他总不可这般忤逆父亲,只得来了,却未料到反倒撞见了魏思源和宋玉璃的一番谈话。
上辈子,他们是相处过六年的,苏九卿亦是心思缜密的人,只听宋玉璃的话,便知道她心中所想。
正如魏思源所说,宋玉璃才是这世上最冷心冷肺的人,明明该是一朵菟丝花,却比谁心都硬,比谁都懂得如何趋利避害。
论能屈能伸,没人比她更厉害。人心、□□……无一不是她的利器。
便如同这个莫名其妙的婚约,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宋玉璃为了她爹爹,编造出来,而他明明心知肚明,却还是甘愿上钩。
苏九卿不愿细想其中的缘由,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被宋玉璃耍弄,玩弄于股掌之上。瞧她敷衍魏思源的样子,苏九卿便忍不住想,她对自己,是不是也是这般,只是他身在局中,根本什么也感受不到。
想到此,他再忍不住,这才上前,去跟宋玉璃理论,最后却莫名其妙说了那样一番话。
闻家亲眷多是武官,这次来闻家,有不少人是为了相看亲事,众人见苏九卿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中自然明了。
“饶是苏兄做那么大的官,也一样被逼着跑到这样的场合里。”有人调侃道。
“就是啊,也不知今日苏兄要相看的是哪家的姑娘?”
“哎,苏兄怎会轻易告诉你们,总得为姑娘家的颜面着想啊。”
众人哄堂大笑了一番。
苏九卿抬眼看了众人一眼,他如今位高权重,欲与哪家小姐结亲,自然是这些权贵们想要打探的内容,只是他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是以只懒懒散散地随口道:“捕风捉影可不好。”
在场的都是人Jing,见苏九卿不肯说,又换了个话题,品评起今日来府的小姐们。
“沈小姐性子泼辣,伶牙俐齿的,比那些柔弱女子瞧着更有味道。”
“我瞧着还是柳家的如烟小姐好些,瞧她身段便知是练家子,听闻她的鞭子耍的极好,一会儿咱们不若去找她切磋一番?”
“你们这些大老粗,怎还和小姐们舞刀弄枪的,若只论容貌,自然是宋家那位大小姐最美,知书达理,若不是家中出事,今日只怕想见她的最多。”
一时之间,不少人又跟着笑了起来。
“谁不知道宋家小姐最美,可你们敢娶吗?”又有人调侃道。
“怎么不敢?”突然间,角落里一个少年开口,正是陈谦,他显是喝了几杯酒,眼中微醺,耳朵也是通红,结结巴巴道,“咱们当兵的又不靠官场那一套,功名都是靠战场上一刀刀拼出来的,岳家再厉害,还能帮我们打仗不成?”
这自然是少年的天真,若没有可靠的家世,战场上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立功的,但比起比拼资历的文官,武将确实是有实力的人更容易出挑。
少年们听了,一时雄心大盛,纷纷道:“说的好!”
陈谦听此,备受鼓舞继续道,他一边说,眼睛一边闪闪发光:“待过两年,我建功立业,定要八抬大轿娶自己最爱的女子进门!”
他眼中放光,那边宋玉璃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