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求你这一件事。”眼看邹夫人这般,宋夫人又是着急又是难受,眼泪也跟着吧嗒吧嗒掉下来。
“那可都是人命啊,给她们一笔银子,将她们远远打发了可好?”宋夫人信佛,又是最绵软的性子,如何肯干这样的事,任邹夫人如何苦苦哀求,也是不敢的。
邹夫人见此,只得道:“难不成你要见死不救?”
宋夫人也是急了,一个劲儿地哭,倒是比邹氏还要伤心的样子,只是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若不然你只当不知道这件事,将那些丫头放出来,交给我可好?那些丫头身契都在我手上,这如何处置与你宋府无关。”
宋夫人听此,这才勉强答应,命人带邹夫人去见那几个丫鬟。
这六七个丫鬟其实真正知情的,只有邹清雅身边的大丫鬟,余下的并不明就里,但邹夫人生怕有人看出蛛丝马迹,是以要将这些人一并了结了。
邹夫人走进柴房,只见丫鬟们都被五花大绑地捆着手脚,嘴也都捂着。
她“哎呀”一声,忙叫自己身边跟着的嬷嬷将她们嘴上蒙着的布巾解开。
邹清雅身边亲近的大丫鬟见着邹夫人,眼泪滚滚落下,声音嘶哑道:“夫人,小姐如何了?”
提起女儿,邹夫人愈发生气,心中暗道若非这丫鬟办事不利,如何会让自己的女儿遭这样的罪。
不过她面上却不显,只拿着手帕擦眼泪:“如今她和活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那丫鬟听了,更是难过。
“如今这件事闹大了,宋家要将你们统统报官,我于心不忍,正在和宋夫人商量,只好委屈你们再在此呆上一两日。”
丫鬟们听了,自然千恩万谢一番。
邹夫人摆了摆手,她身边的嬷嬷端着一海碗的水,依次给几个丫鬟喂下去。丫鬟们被捆在柴房一天一夜,早已饥渴难耐,见有水喝,各个狼吞虎咽,人人都喝了一大海碗。
“可怜见的,都是花一般的姑娘。”邹夫人状若心疼地叹息了一翻,才和嬷嬷走了。
第二日一早,宋玉璃方醒了没多久,刘嬷嬷就跌跌撞撞地跑进她的闺房,噗通跪在地上。
“大小姐,不好了,昨日扣在柴房里的丫鬟,今早全都死了?”
宋玉璃猛然站了起来,惊讶道:“死了?”
刘嬷嬷浑身颤抖地点头:“可不是,今早那看院子的小厮听里头一点动静也无,进去一瞧,只见这些人都死了。”
宋玉璃眉头紧蹙:“怎么死的?”
“瞧着像是叫人毒死的。”刘嬷嬷声音颤抖着说道。
“昨日可有人去过柴房?”
刘嬷嬷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邹夫人带人去给她们喂过一次水。”
宋玉璃面色顿时Yin沉下来,她已然明白,这是邹夫人想要隐瞒邹清雅失身的事,这才下此毒手。
只是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恐怕目的不止这一个呢。
宋玉璃心中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走,咱们去见母亲。”
宋夫人此时正在和邹夫人用早饭,二人有说有笑,并不知家中出了这事,她见宋玉璃怒气冲冲地过来,吃了一惊。
“女儿这是怎么了?”
“看来阿娘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昨日被我关在柴房的丫鬟,竟一夜之间暴毙身亡了。”宋玉璃一边说,一边审视着邹夫人。
“什么?”宋夫人吓得花容失色,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粥碗中,将一碗滚烫的热粥洒在她的衣裙上。
身边伺候的丫鬟忙上前帮她收拾了一通。
宋夫人却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呆呆看着宋玉璃,许久才回过神来,瞧着邹夫人。
可邹夫人却神色如常,饮了一杯茶,又将茶杯放下,笑道:“瞧把妹妹吓得,不过死了几个奴婢罢了,她们可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奴籍,便是死了,也不打紧。”
“奴籍?奴籍便可草菅人命吗?”宋玉璃冷冷道,“更何况,此事发生在我宋家,此事决不能就此捂下,我要报官。”
宋夫人听此更慌了:“不能报官,可不能报官。”
邹夫人似早料到宋玉璃会有如此一说,冷笑着看了她一眼道:“外甥女可要想好了,我女儿光天化日被人轻薄,你却下令将她身边伺候的人都锁在柴房里,不过一夜,又全都死光了。你们宋家可比我们邹家更说不清。”
“如今我们便能说得清了吗?”宋玉璃冷声道,“人是死在我宋家的,若是姨妈他日想起这件事,上衙门告我们一个草菅人命,可是一告一个准的。”
宋夫人听此,面色大变:“怎会这样,姐姐你明明跟我说,这事不会连累宋家的。”
宋玉璃瞪着宋夫人:“母亲,你早知道此事,却由着姨妈胡来?”
宋夫人浑身一颤,如遭鞭刑一般,额头也沁出冷汗来:“我……我没想到姐姐当真会如此做。”
邹姨妈心知,事情到了这一步,两家早晚也得撕破脸,因此,十分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