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请太医回来。
但今天不一样。
弘盼早上起来觉得身上不好,却强压着不许身边伺候的惊动张淼淼,怕裹乱。
他身边的人劝不动他,常年生病的人都会有些执拗,弘盼也一样,所以就跑去瓜尔佳氏那边找大格格。
四贝勒阖府上下,弘盼只怕两人——四贝勒、大格格。
四贝勒如今和皇帝去了塞外,自然就要去找大格格。
大格格一听,也顾不上梳洗打扮,急匆匆就去了。
“姐姐怎么来了?”弘盼装得整整齐齐,正盘腿坐在炕上看书。
大格格上下打量他,只见他眼底发黑发青,嘴唇惨白,心里就是一急:“你身上不好,怎么不打发人去太医?”
弘盼放下手里的书,下巴微微抬起:“姐姐哪里瞧出我的不好来了?我好得很。”
和他做了两辈子的姐弟,大格格哪里会看不出他的隐瞒:“你强之前也看看自己的脸色!”说着,就急着唤人去找嫡额娘,要她为弟弟请个太医回来。
“好姐姐,你就别裹乱了!”弘盼吓了一跳,从炕上跳下来,拉住她的衣服,死活不让她去叫人,“我好得很!弘晖那头还不知如何呢,我要是再闹出点什么事来,嫡额娘怕是要急坏……”
“弘晖能有什么事?”大格格看着站在她身侧的弘盼,“他身子自小就结实!”
再者,大格格这些年冷眼旁观,已经明白未来不曾发生变化了。
上辈子,她死前,弘晖都活得好好的!这一次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变化!
弘盼就不一样了。
他本来底子就弱,病一场,该多难受啊!
大格格心偏得没边了,斩钉截铁怼弘盼:“弘盼,你是不是傻子!嫡额娘有弘盼,哪里会真的为你Cao心,她忙着为弘晖Cao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顾及你?如果她真的估计你,昨儿御医都请来了,会不让御医为你也把个平安脉?再有,如果早上你身边的人不过来请我,你瞒出大病来,伤心的是哪个你不清楚?除了我和李格格,还有哪个会为你牵心挂肚肠?”
“姐姐……”话不是这样说的。
弘盼刚想要反驳,大格格的眼泪就说下来就下来了。
他瞧着她大脸盘子上的泪,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想笑。
她这个姐姐,也快到嫁人的年纪了,怎么还不控制着点嘴呢。吃成如今这副样子,未来姐夫怕是不会喜欢。
弘盼胡思乱想着,也就忘记了要反驳。
大格格心里得意:弘盼这小子就是个没刚性的,只要女人一哭,他就没辙。
大格格擦了擦脸上的泪,一副女主子模样,为他张罗了起来。
没一会儿,送走所有人,又看过弘晖,回了正院正在吃点心的张淼淼就知道了弘盼那里的事。
王以诚跪在地上,把大格格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张淼淼脸色不变,低声说道:“弘盼不舒服,就不要挪动他了,就让他在李格格那里歇着,你让人去把他常看的凌太医请来。还有,大格格的那番话,我不想再其他人的嘴里听到。知道了吗?”
王以诚应了。
他一走,芍药就恨恨开口:“福晋,那边那个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是出宫建府之后内务府新拨过来伺候的,雨浓嫁人后就补了张淼淼身边二等的缺,性格和从前的云淡一样。
张淼淼刚想斥责她,云淡就推门进来了。
自从他们两个对食之后,云淡反而比之前更加注意和王以诚之间的距离,每次他过来,她都会避开,等闲不和她接触,怕自己的举动给张淼淼带来麻烦。
“那是主子!什么时候轮到你编排主子了!”
芍药吓了一跳:“姑姑……”
清宫的规矩,主子等闲不罚人,罚人的都是教养嬷嬷。
云淡的年纪在现代不过刚出社会,在古代已经是能做教养嬷嬷的了。
当着张淼淼的面,她没有发作芍药,只说:“下值之后去外头找一地方跪一时辰,我自有话和你说。”
芍药不敢苦着脸,期期艾艾应了。
张淼淼点她:“你啊,你云淡姑姑是为了你好。说话是要注意着点的,否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芍药应了是。
她见云淡脸上有些复杂,想着她是不是有话要说,就挥手让屋子里伺候的人都下去。
“云淡,你这是怎么了?”张淼淼问。
云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福晋,大格格三十四年生人,如今已经是个大姑娘了,眼看着就要出嫁了。如果再让她这样下去……”
“好了。”张淼淼露出一个微笑,“我才想着你比之前稳重了,结果你只稳重在外头么?”
“福晋,奴婢……”云淡脸有些红,她急切的说,“福晋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咱们贝勒爷只她一个女儿,珍爱非常,一副要留京的模样,若是不教一教,将来出嫁了,岂不是影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