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见他一直闷头喝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坏了!四嫂之前小产……他这个猪脑子!怎么就忘了!这不是戳人肺管么!
“四哥……”五阿哥闭上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一着急就开始冒蒙语。蒙语一出口,五阿哥脸就窘到发红。他是太后养的,身边人为了照顾老太太,说的都是蒙语,天长日久的,他也就习惯说蒙语,连满语都要倒退一射之地。后来到了读书的年纪,才开始学汉语。为此,他没少被人在私底下嘲笑。
四阿哥拍了拍五阿哥:“五弟,什么都不要说了。”他举起酒杯,两人又干了一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四哥真是好人,没有笑话他……
五阿哥闭上嘴巴殷勤劝酒。
四阿哥不想听别人安慰他的话,他不需要安慰。
他只需要醉上几次!
他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在五阿哥看来就是体贴。
谁说四哥是个冷心冷情的?这明明是个好人!连他亲额娘宜妃都没少在私底下说他说蒙语的事情,四哥真是好人!
对五阿哥来说蒙语无疑是第一语言,情急之下说第一语言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当然,古代的阿哥们是不会知道什么是第一语言的,所以,他对自己说蒙语这件事也是有些别扭的。
还没有经历过九龙夺嫡,五、老实、阿哥心里有一个衡量人好坏的标准,凡是不嘲笑他说蒙语的是好人,凡是嘲笑他的,除了亲妈亲弟弟都是坏人。
四阿哥不知道自己得了一张好人卡。
他只觉得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得了一个消息。也许以后可以和兄弟们多聚一聚?
正如五阿哥所说,贝勒这个爵位可不怎么样。
四阿哥的野心不止这点,至少一个也要弄个郡王的爵位,当然铁帽子王更好。
在四阿哥和五阿哥喝酒的时候,张淼淼望穿了秋水。
这个世界上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坏的牛。
所以,她特别贴心的请教了墨尔迪勒嬷嬷,让她默了一些德妃熬给皇帝喝的补汤方子,又亲自动手,动手是不能动手的,又亲自吩咐了云淡和雨浓,让她们在廊下茶炉上熬了一整天,就为了照顾那头累坏的牛。
可结果呢!
杀猪皇子跑了!
他、跑了!
张淼淼怀疑人生。之后,她恨恨的把熬了很久,满是嘌呤,注定会引起痛风的汤分给了院子里伺候的人。
云淡很不赞同,嘟哝了好几句。雨浓也委婉暗示张淼淼这汤可以等四阿哥回来再送。
张淼淼当时气到爆炸,不管不顾就分了。不出力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喝她的爱心补汤!
她坐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一如既往貌美如花的自己,恨不得把杀猪皇子带去眼科专家那里仔细检查一下!
这样的天仙美人儿在家里,杀猪皇子到底是怎么做到视若无睹的啊!
张淼淼想哭。
才过几天欢快日子,风霜刀剑就要来击打她这朵娇花。
张淼淼好不甘心。
如果一直得不到也就算了,问题是她得到了,还是矿久了之后得到的。
那滋味……
为什么她不是在popo。
等等,她在说什么?什么是popo?
狗天道对她做了什么?
张淼淼不高兴,她问秋实:
“好丫头,你帮我回忆回忆,阿哥爷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苏培盛怎么就传了这么语焉不详的几句?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老实丫头还真当张淼淼不放心四阿哥,努力回忆着苏培盛派回来传话的小太监的话。她说:“似乎没说什么时候回来……福晋,天色不早了,阿哥爷也让你不要等他,自己先歇着呢。”
“……”不!
张淼淼拒绝。
孤枕难眠,懂不懂!
“之前才醉过一场,今日又醉,到时候不知道该多难受……我如何睡得着?”张淼淼矫揉造作,她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镜子里娇俏的自己,“秋实,你找两人在外头守着,阿哥爷一回来就叫我。”
秋实应了。
张淼淼想了想,又吩咐身边的人下去准备醒酒汤。
今日,除非四阿哥醉成烂泥,否则,这rou她一定要吃到嘴里!
张淼淼等啊等,等得黄花菜都要凉了,终于有人回来说瞧见灯笼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杀猪皇子的酒局结束了!
太难了!
要不是这一口想吃rou的气吊着,张淼淼真的会因为困而厥过去。
她离开从镜子前站起来,看着陪着她熬着的秋实:“走,拿上醒酒汤,咱们去接阿哥爷!”
她的哼哈二将之前一直都没有轮休,张淼淼觉得自己不能把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当牛来使,这几日晚上就不肯她们当值。
现在好处来了。
秋实是个老实人,她自认自己还达不到心腹这个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