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比他死更为可怕。
龚守义和他的炮手 就位了。
龚守义道:“炮兵调整炮管,准备开炮。弓箭手准备弩/箭和炸弹。”
黎兵也道:“所有人,子弹上膛,准备战斗。”
“是!”一干锦衣卫从背后取出新式火器,迅速散开,呈扇形站成三排。
盏茶的功夫后,敌军chao水一般地涌了过来,中间步兵,两翼骑兵,速度不快,队形不散,粗略估计,足有上万余。
萧复道:“弹/药有限,务必不能浪费,瞄准了再射。我们的武器远比对方Jing良,以一敌十轻而易举。”
“是!”士兵们齐齐应和,士气极为高涨。
又过片刻,敌军进入射程。
龚守义道:“炮手点火!”
士兵们点燃炮/弹引线,几息后,十几发炮/弹带着火光冲出炮膛,在空中划出一道漫长的弧线,轰轰轰……
敌军被炸得天翻地覆,阵型大乱。
后面有人喊道:“不要乱不要乱,他们弹/药有限,冲过去 就是胜利。”
“杀死萧复,赏银十万,活捉商澜,赏金十万,冲,给我冲啊!”
商澜瞧瞧萧复,说道:“看见了吧,这 就是技术型人才的价值。”
萧诚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复舍不得打商澜,抬手给了萧诚一个暴栗,笑道:“放心,科举改革势在必行,皇上早有定论。”
商澜本是开个玩笑,但听他如此说,心里还是悄悄松了口气。
……
敌军后面,站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和一个蒙着面巾的少年。
少年大约十六七岁,身材清瘦,眉眼间颇多倦色。
老者说道:“二少爷,君子不立危墙,你回吧。”
二少爷,便是瑞王第二子,温天翼。
他问道:“诸葛先生没有把握吗?”
诸葛庸道:“商澜与龚守义的队伍在山里躲了一个多月,我猜,她很可能对炮/弹进行了改良。”
说完,他看了一眼身后之人--那是一个不到三旬的年轻将领。
年轻将领知机,上前说道:“我军伤亡不小,二少爷还是赶紧走吧。”
温天翼摇摇头,“我军十倍于敌,远不到认输的程度。”
诸葛庸长叹一声,说道:“二少爷,照此情形看,萧复似乎早有准备,如果他已有所准备,商老太爷和宫里那位说不定也早已有所准备……我们该准备下一步了。”
商老太爷若有准备, 就不会放着萧复和商澜不管,必会派大军前来接应。
到那时,他 就是想走也走不脱了。
温天翼面色一白,呆立片刻,说道:“诸葛先生言之有理,我马上回去安排。”
他转过身,拍拍那年轻将领的肩膀,“林将军,我和诸葛先生先走,这里交给你了,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年轻将领略一躬身,“请二少爷放心,边军善战,绝不会不敌。”
“你最好如此。”温天翼上了马,绝尘而去。
目送几人离开,年轻将领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勃然变色,吼道:“骑兵压上,从两翼发动攻击。”
……
“主谋走了。”商澜站在王力的马车上,把对方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我方炮火猛烈,他们应该意识到一些了,看来京城里的那位要跑路了呢。”
萧复眯了眯眼睛,“端看谁跑得更快吧。”
说话间,马蹄声大作,两翼骑兵不再做壁上观,气势汹汹朝炮车袭来。
龚守义道:“炮兵打两翼,中间鸟铳伺候。”
轰轰轰……
砰砰砰……
在如血的残阳中,枪声和炮声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血rou之躯。
商澜亲眼见证了冷/兵器和热/武器的对决——冷/兵器一败涂地。
死亡总能让人心胆俱寒。
她用手做喇叭,大喊:“边军兄弟们,不要送死,从两翼往回跑,跑得远远的
,我们既往不咎。”
商澜用了全力。
在枪炮声的包围中,听到的边军士兵少之又少。
少,不代表没有。侥幸突到前面的十几个人,听到喊话后,本能地选择了逃跑。
“跑啊!老子不干了!”
“对,老子也不干了!”
……
一个人,两个人,十个人,百个人,千个人……骑兵、步兵纷纷转身向后逃窜。
姓林的年轻将领挥刀阻拦,却被愤怒的士兵团团包围,被戳了个千疮百孔。
龚守义哈哈大笑,“商副门主好计策。”
商澜耸耸肩,“这哪里是我计策好,不过是炮火猛烈,吓破了他们的胆罢了,功劳都在火器营的兄弟们。”
“商副门主谬赞。”龚守义赶忙摆摆手,没有商澜帮他忙改造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