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尿尿去, 有事?”
“擦, 撒个尿也要仨人一起,属老鼠的吧。”那卫兵嘲笑一句, 又道, “这里 就我们两个,总感觉有些不妥, 你们快去快回, 出事也好搭把手。”
“哦……”商澜见他没怀疑自已的口音, 心里微微一松,余光扫了眼营帐后面,抬手指指南边,又道,“那我去去 就回?”
“不然呢?”卫兵白眼一翻,“野狗似的逮哪儿尿哪儿?”
商澜“嘿嘿”笑了两声,“睡得糊里糊涂, 就地解决也是……”
另一个卫兵开了口, “少墨迹, 赶紧去。”
他话音刚落,忽然猛地回头,但为时已晚,王力、李强已经杀到了……
随着两声闷哼, 两个鲜活的卫兵变成了两具温热的尸体。
商澜心肝颤了两颤,她以为打昏 就行,却没想到二人一出手 就是杀招。
二人把卫兵的尸体拖到营帐旁边的黑影里。
商澜心里不舒服,但情势逼人,现在没有调整心态的时间,必须马上进入营帐。
她按着腰上的武器,掀开帘子闯了进去。
“嚓”。
这是一声擦燃火石的声音。
“拿下他!”黑暗中有人沉声说道。
商澜心中一梗:草,是宋春!
她来不及思考,短铳已从腰带里抽了出来,借着正在燃烧的火绒的亮光,抬手 就朝点火之人射出一发。
“砰!”
刺耳的射击声响彻夜空。
火绒掉落的瞬间,商澜眼尖地发现,屋子里有只木笼子,笼子圈着一个人。
营帐的帘子被掀开,王力李强闯了进来。
商澜双臂平伸,把二人压在门口,“砰砰砰”连开数铳。
——营帐黑,她虽然看不清楚,但影影绰绰能感觉到七八个人的位置,只要干掉其中三四个, 就有了一搏的可能性。
王力、李强经验丰富,秒懂她的想法,铳声一停, 就朝两边仍然立着的人影扑了过去。
商澜把铳重新塞回腰带,顺便取出警/用匕首,
两大步蹿到笼子前,在中间处摸了摸,找到锁头,匕首尖部戳进铆着门锁的铜片里,用力撬了两下。
“你起开,我踹它一脚。”里面的男人说道。
商澜站起身,匕首挥向一个明显不是王力李强的矮个子。
那人毫无防备,被她从后面刺了个正着,软塌塌的倒下去了。
这时,距离她最后一次射击大约有三十息了,外面已经乱了套。
“咋回事?”
“哪儿的声音!”
“是啊,那是什么声音?”
“好像这边!”
“估计是杨副将那边。”
“快去看看。”
……
营帐外的脚步声大了起来。
“咣当”一声,笼子里的人踹开锁头,从里面钻出来,喝道:“还不走!”
那人一出来 就摸了把刀,劈开营帐,从后面出去了。
商澜恰好结束战斗,也捡起一把长刀,朝倒在笼子旁边那人的身上使劲一戳。
那人闷哼一声,骂道:“商、澜,你,不得好死!”
“我怎么死不劳你关心。”商澜嗤笑一声,也从破开的出口出去了。
“龚参将跑了!”
“快追!”
“快追快追!”这一声是商澜喊的。
她离龚参将最近,穿的又是黑衣人的衣裳,便想借此混淆追兵视线,谋个出路,以达到自保的目的。
李强、王力都是江湖经验丰富的人,深知“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手中早已换上了黑衣人的长刀,紧跟商澜身后,护卫左右。
龚参将似乎没怎么遭罪,速度要比疲倦的商澜等人快一些。
四人带着一长串的黑衣人跑进庄稼地里,沿着田埂一直向南。
不远处是一道丘陵,不高,海拔十几丈的样子。
商澜瞄一眼后面——上百名黑衣人追了过来,只是大家的速度旗鼓相当,暂时还追不上来罢了。
又过十几息,后面响起了马蹄声。
王力骂道:“擦,跑不过四蹄儿畜生,看来只能决一死战了。”
龚参将道:“哪那么多废话,跑快点!”
打肯定打不过,只能玩命跑。
两三里地的距离,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解决,商澜觉得自已这辈子没这么累过。
眼看着 就要到丘陵地带时,马匹追上来,骑在上面的黑衣人挥着长刀劈
了过来。
四人减缓速度,举刀阻挡。
这时,后面有人喊道:“姓龚的不能死,剩下的务必留个活口。”
黑衣人攻势略缓,商澜架开一把长刀,脚下一个弓步,继而劈了个竖叉,匕首笔直刺向马腹。
马儿受伤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