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房,“不用,世子不要。”
“那可真是太好了。”许妈妈松了口气,萧家不同于商家,男主人们大多不节制。她打听过了,每房都有几个小妾通房,关系乱得很。
“喵……”
“咔嚓!”不知哪里跑来一只野猫,某处瓦片发出一声脆响。
风打着旋儿吹进天井里,几簇凤凰竹和气死风灯一起摇曳起来。
许妈妈吓了一大跳,紧张地看看周围,“大小姐?”
商澜换掉大姨妈的废弃物,从厕所出来,见许妈妈抱着双臂,面色发白, 就知道她又被吓着了,笑道:“没事了,我出来了。”
许妈妈不好意思地说道:“年纪一大把,总也改不掉这胆小的毛病,看啥都像人影。”
商澜道:“你这是自已吓唬自已。”
许妈妈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可不是?前几天晚上,我来起居室换暖瓶,还被大小姐的舆图吓了一跳呢。”
商澜笑道:“舆图又怎么了?”
许妈妈道:“窗户开了条缝,蜡烛忽闪忽闪的,舆图的两处墨很重的地方像人眼睛,吓死人了!”
商澜道:“你要是怕,我 就把它摘下来。”
许妈妈赶忙说道:“不怕不怕,吓了一次, 就不会吓第二次了。”
商澜不再坚持,毕竟舆图要经常看,摘下来 就不方便了。
许妈妈去稍间睡觉了。
商澜独自回房,进门时下意识地看了眼舆图,许妈妈说得没错,舆图的辽安和宁肃两处,确实像两只大眼睛。
她在书案后坐下来,忽然想起前世的国家地图,人们都说像一只鸡,那么,大夏的舆图像什么,京畿地区的舆图又像什么呢?
商澜有点感兴趣,翘起二郎腿,定定地看了起来。
大夏的舆图跟明朝相似
,不大好判断形状,但京城的舆图很明显,像一只大牛头。
想到这里,商澜一下子站了起来,由于起的太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难听的“吱嘎”声。
她快步走到画案旁,从一只画筒里抽出慕容飞的那张画。
如果慕容飞画的不是人,那么,他画的有可能是张地图吗?
商澜拿着画,走到大夏舆图前,认真地观察起来。
大夏舆图不太成型,跟人和动物都没关系。
那么是各个省的吗?
商澜用眼睛把省份描绘一遍,尤其是江洋省。
还是不像。
州府呢?
州府太多了!
商澜选择先看江洋省,洛州、铭城、泯州、陆洲等一一看了下来。
还是什么都没有。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商澜困了,她揉揉眼睛,坚持着从东到西,一点点看……
“你在看什么?”萧复站在卧房门口,惊讶地看着商澜。
“啊,你醒啦。”商澜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没什么,早上再说吧。”
萧复没坚持,去茅房一趟,回来时自已取了牙具,开始刷牙。
商澜继续研究美人图。
牡丹花。
燕云省的牡丹花极富盛名,难道是燕云省的州府舆图吗?
商澜重点看燕云省……
萧复收拾完,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薄唇在她额头上碰了碰,“云澜到底再看什么?我醒了,现在睡也睡不下,你不妨说说看,咱们一起研究。”
商澜道:“我认为,这张美人图,很可能是张地图,但找了许久都没到相似形状。”
萧复觉得商澜异想天开了,但他现在不敢轻易否定她,便又仔细想了想,心道,如果美人图上的任何东西都没有特殊意义,那么往这个方向思考也不是不可以——死马当活马医嘛。
他说道:“如果是县级舆图,那这张大夏舆图 就没有用了。”
“很有道理。”商澜振作了一下,“画州府舆图没有意义,县图指向性强,拿到画的人才能用得上。”
“也不见得。”萧复把她拉到桌子旁,一起看美人图,问道:“如果真是一张地图,你觉得你能从上面看出什么来。”
画上还是那些东西:美人,牡丹花,酒壶,长剑,金簪,珠钗,耳坠,璎珞
,衣纹。
商澜摇摇头,还是看不出来。
她找来一只铅笔,扯过来一张宣纸,说道:“如果是地图,那么地图的功用在哪里?”
萧复抚了抚她的长发,赞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地图可以用来标注土匪窝,养私兵的场所,战略要地等。”
商澜道:“还可能标明矿产……”
萧复脊背紧绷,站直了身子,“矿产,铁矿,铜矿,银矿,金矿?”
尽管没有证据,但他毫无理由地认为,商澜可能找对方向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16 23:56:51~2020-11-17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