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
傅恩锦蹙眉:“是事情还未解决么?那你怎么先回来了?”
“不是,事情已经结束了。”元修顿了顿,看了傅恩锦一眼,“将军受了些伤,所以没能及时回来。”
“什么?!他伤到哪里了?伤的重么?”
傅恩锦乍一听裴献卿受伤了,身子都控制不住的晃了两晃,直到扶住一旁的桌子才稳了下来。
可是怎么可能呢?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脑子里突然想起玄量大师曾经说过的话,难道痛感的消失是这么无声无息的么?
元修想起玉檀秋交代过的,老实道:“玉先生说,伤的倒是不严重,就是将军身上中了大月族的毒,这种毒比较难搞,但也可以解,只是恢复时间比较久一点。”
傅恩锦已经无暇顾及她身上与裴献卿的痛感相连怎么会突然消失的事,只焦急问:“我现在可以进宫么?”
元修点头:“属下此番便是来接夫人进宫的,皇上特意安排了宫里最好的一处院子给将军休息养病,因着玉先生说将军这毒最好是减少行动,避免毒性未解前又扩散,所以要在宫里养一阵子,皇上特意让我先来接您入宫。”
傅恩锦听了二话没说,连衣裳都没换便上了马车,元修带着她往宫中赶去。
*
这场短暂又无声的逼宫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落下帷幕,收拾残局的事交给了楚桓,裴献卿已被送至承光殿后的灼清苑,方便玉檀秋给他解毒。
傅恩锦入了宫,先是面见的皇上,这是一定要做的事。
昌平帝见她虽然不疾不徐的行礼问安,但眉眼间还是有掩不住的焦急,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了个过场便让人带着她去了灼清苑。
此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天边泛起一丝白,墨蓝的天空被白光切割开来,慢慢被光芒稀释成透亮的蓝色,晨曦一点一点铺开,新的一天伴随着暖色的光晕到来。
昨夜那些喧嚣,在这一刻好像都沉溺在了那片黑夜里,杳无声息,连痕迹都被抹去。
傅恩锦走在缓慢亮起来的宫道上,一心只想快点见到裴献卿。
她有一肚子的担心和疑问,一定要看到他才能放下心来。
灼清苑里,玉檀秋正在屋里收拾他的东西,刚刚合上药箱,便听见门边有响动。
他抬头望过去,见是傅恩锦来了,二话没说便指了指里屋:“人在里面,估计快醒了,没什么大碍。”
裴献卿昨夜中毒后虽然及时封了伤口周围的xue道,但是大月族皇室用的毒也不是简单的东西,他强撑着等人将剩下的蛊军尽数剿灭,阿莲娜和五皇子等人也被控制起来后,在玉檀秋扶他离开时毒性发作,晕在了路上。
傅恩锦只简单的向玉檀秋点了点头,顾不上打招呼便去了里屋。
她看见裴献卿躺在床上,不自觉脚步都放轻了几分。
男人的面庞依然坚毅俊朗,除了唇色有些发白,看起来并不怎么憔悴,可傅恩锦还是一下就红了眼眶。
她坐在床边握住裴献卿的手,眼泪啪嗒一下掉在他的手背上。
裴献卿的手动了动,但人还没醒。
玉檀秋给他解了一次毒,但这种毒药需要多次服用解药才能清除余毒,第一次只能压制毒性扩散。
傅恩锦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他,将他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裴献卿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小姑娘红着眼睛望着他的模样,脸上还有泪痕。
他轻轻笑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她握在手里,就想抬起另一只给她擦擦眼泪,又牵动了胸口的伤,微微蹙了蹙眉。
傅恩锦见状连忙倾身过去:“你别动。”
裴献卿只好抽出被她握着的手,拇指抚上她娇嫩的脸颊,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温声道:“怎么哭了?一点小伤而已,玉檀秋没跟你说么?”
“说了。”傅恩锦垂眸看着他,将他的手握住自己擦了擦眼泪,“可受伤的事哪有大小之分呢。”
裴献卿受伤了,对她来说就是很大的事了。
“好,这次是我不小心,让绾绾担心了。”裴献卿从来都是顺着她的,他舍不得看她难过。
傅恩锦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帮不了你,真的很没用,这次连你受伤了,我都感觉不到了……”
她话里的沮丧和低落太明显,裴献卿的心一下就揪着疼了起来,比起伤口的疼痛要难受千百倍。
他撑着手坐起来,牵扯到胸口的伤也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
傅恩锦见他这样,连忙将枕头塞过去,想让他坐的舒服些,却被裴献卿一把搂进怀里。
他单手抱着她,声音因为刚刚醒来,还有些低哑。
“绾绾永远不要这么想,好么?你这一生只要能留在我身边,平安喜乐,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我娶你,是因为钟情于你,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便会心悦你。”
傅恩锦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