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奉城,我们明明都已经说好了的不是吗?我今天来了啊,我带着聘礼过来了,好多珍珠,都是你喜欢的珍珠,宁宁,宁宁,你看看,你快看看啊……”
陆沉扯着棠宁的手,语无lun次地这么说道。
听到了他这么一番话的棠茵则瞬间就再次抬起了头来,难以置信地往一侧陆沉准备的那些聘礼上看去,随即就似是有些不愿相信地摇了摇头。
几乎同时,棠宁立刻不知所措地往旁边看去,看到了棠茵面上的恨意,棠母的愕然,还有围观客人已经快要惊掉下巴的样子。
只一瞬,棠宁便立刻将自己的手腕用力抽了出来,“陆沉,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知道!早在七日之前你就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说好了今天我会来你家下聘,我们说好了的……”
此时的陆沉已经完全陷在了自己混乱的思绪当中,不管不顾地这么喊道。
他的话却叫棠宁的眼睛彻底红了下来,她用力地捏紧了拳头,尖锐的指甲更是一下子就抠进了她的掌心,疼痛还未彻底蔓延,一抹温热便缓缓覆在了她的手背。
熟悉的触感使得棠宁直接低下了头,与徐司年温和的眼眸对视到了一起。
男人的眼神就像是有股难以形容的魔力一般,一下子就抹平了棠宁所有的焦急、窘迫,让她整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平和冷静下来,然后顺着对方手上的力道,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了他的身后。
“陆先生,你不觉得你现在就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在无理取闹吗?就像你说的,七天之前棠宁已经答应了你的求婚,可今天你来棠家到底给谁下的聘,先前大家都听见了,你今天上门,求娶的是棠宁的妹妹棠茵!”
“那是因为……”
陆沉急促地呼吸着,却根本不晓得到底该怎么说下去。
他不说,徐司年“善解人意”地替他开口道,“那是因为你为人幼稚偏执,自私自我,小心眼又报复心重,甚至从一开始回海城时,你就因为五年前的事情,一直记恨着棠宁当初的抛弃,一次又一次地接近她,只是为了伺机报复,处心积虑得到她的真心,不过是为了再将她随手抛弃,好叫她也尝一尝你当日的痛彻心扉。”
“所以你才会在前脚求得棠宁答应嫁给你之后,后脚就去故意撩拨她的妹妹棠茵,为的不过就是想要看见她喜爱的人在约定好的时间,上门求娶的对象却不是她,想要看见她痛苦难受,哀嚎落泪,你就心满意足了……”
徐司年一点一点将陆沉私底下所有不堪算计都摊开了,露在众人眼前。
听了这样的话,棠茵的思绪彻底停止了运转,脑中的那根弦似是随时都要崩裂。
她听不懂……
什么意思?
陆沉之所以,上门求娶她,竟然只是为了报复棠宁?
那她呢?
她算什么?
对方报复的工具?
这太可笑了,真的太可笑了……
棠茵的眼睛红得惊人,眼泪毫无征兆地就从她的眼眶之中坠了下来,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怨毒地朝棠宁看了过来。
都是她!
都是因为她!
要不是她,她根本不可能受到这样的羞辱,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她爸妈要从棠宁的亲生父母手中买下她,为什么不能直接坐视她被他们卖入青楼?
为什么,她不去死!
棠茵不断地在心里这么吼道。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对于徐司年的指控,陆沉想都没想地大声反驳道,男人剧烈地喘息着,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徐司年身后从头到尾都没抬起头来的棠宁。
“根本就不是这样……是,刚开始回海城的时候,因为五年前的事,我承认我居心不良,我承认我确实是想要报复棠宁,可自从我和宁宁一起坠江之后,我早就没了报复的心思,即便是知道那时的她,是因为我的伤势,因为同情和怜悯愿意重新跟我在一起,我也只是想要带她离开,带她回奉城,长长久久地跟她在一起……”
说话间,陆沉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可现实就是她不得不回海城,她答应我的,她答应我一定会回去找我的,答应跟我离开的,可是我在医馆里就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她不来,好,我可以主动去找,但等我来到海城我看到的是什么,你们结婚的消息,她陪你参加金婚派对,被人打趣好事将近的场景……”
“只要你徐司年一出现,她的眼里就再也没有我了。明明五年前被抢走心爱的女人,被打了个半死的人是我不是吗?五年前被抛弃的人是我,五年后被丢下的人还是我,为什么我就从来没被她坚定到底地选择过呢?”
“还有徐司年,你到底有什么脸面来训责我?五年前,要不是你下作,要不是你故意抢走了棠宁,我跟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有错,你又好到哪里去?嗯?”
陆沉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胸膛,病态地笑着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