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知道只有这样,那些糕点在受过他们的践踏之后才能再入口。
碎了没关系,总归是可以填饱肚子的。
进了屋子,他将纸包放在桌上,不出意外的,打开之后里面的原本花瓣形状的糕点变成了粉末。
而他则是用手捻起,一点一点放进口中。
只吃了一点点,又将其他原样包起来放好。
剩下的,他要留到后几日才能吃。
看着如此模样的他,她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幼时最难过的时候,虽说永和帝不关心又没了母妃,可总归是公主,锦衣玉食,吃穿不愁。
而他,连一口热水都没有。
吃了些之后,他坐在了床上,隔着那破损的窗角往外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卫长遥走到他旁边抱着膝头坐下来,隔空触了触他细软乌黑的发丝,就那么陪着他一起坐着。
第二日,她一睁眼便跟着他往外走去,步履匆匆地来到墙角处,自那个狗洞钻出去之后是热闹无比的街道。
而他,就停在了那卖菜老伯面前,抿着唇笨拙地帮他摘菜叶,仔仔细细地将那些腐烂发黑的菜叶给挑拣出去,再将弄好的菜整整齐齐地码放成一排。
清早到黄昏,卫长遥蹲在一旁看着他,而他一直垂着长长的睫毛,默不作声地做着,从未停歇。
买菜老伯临走时给了他两个包子。
卫长遥看见后,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但总是不好受的。
这是崔爻么?
若非亲眼所见,她根本不会将这样命运凄苦,弱小可怜的人同他相联系,她总觉得,他不该如此。
可事实就是这样,他活得凄苦且小心翼翼,没拥有过多少善意,所见的都是灰暗、冰冷。
后来的几日,她便一直跟着他来这儿,看着他终于吃得饱了些,脸颊上的rou也多了些,圆圆的白白的,像一块小凉糕,温温凉凉的,不吵不闹,可爱极了。
看着他与买菜老伯的相处,她有些欣慰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总归,还是有人愿意对他释放善意的。
这一日,她好奇他的母亲为何这般不管他,便一直在崔府中晃荡,并未陪着他一起出去。
可等到快要天黑时,她还是未见到他的身影。
心中担忧他是否又被那几个坏小子拦住,她蹙着眉飘出了院墙,来到街角。
只是那儿只有几颗零星的菜叶,一个人影也不见,穿堂风从另一头吹过来,零星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随风飘进了耳道,嘶哑得像是含着血一般,带着哭腔。
心像是被重锤击打过一样,重重落下。
不知为何,她猛地便觉得不对劲起来,来不及想太多,她便飘了过去。
灰暗角落中,那抹小身影被塞在了寒意沁透的玄铁笼中,双眼含着亮晶晶的泪花,一颗一颗坠落在脸上,哭得面颊通红,连气都快要喘不过来。
小小的手紧紧掰扯着铁笼,不肯放开,被外面站着的人狠狠地拍了好几下,似乎是疼着了,他哭声渐渐小了许多。
直愣愣的看着远处的虚空。
那双浓黑的晶亮瞳仁,始终对着卫长遥的方向。
小而干涩的唇微微张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而她,双眼不知何时有些酸涩,双手握得紧紧地,竟然细微地颤抖起来,想要往他那边再走一走,陪着他。
可无济于事,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竟是一步也挪不得。
别走,别带他走,要什么都给你……
将他放下,别带他走……
她声音嘶哑地喊着,可却无人理会,没人看得见她。
她喊得上气不接下气,大脑因为缺氧而空白了几秒,恢复视觉后,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带走。
而她一直僵着身子站在那儿,像是没了知觉。
小孩儿被带走之后,小巷渐渐恢复寂静,没多久,便又有两人自深处走出来。
一人身着黑衣,面上几道刀痕,看起来有一种Yin狠邪佞气息,而另一人,倒叫她一时愣住……
他穿着麻黄色的衣裳,头发花白,面容慈爱,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给崔爻包子的卖菜老伯。
他正带着笑意伸手接过了那人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子。
卫长遥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眸中的泪光终是落在了青石板上,开出一朵朵寒霜般的花儿来。
原来相由心生这句话是假的,当真有人长着一副菩萨样貌却行着这世间最脏污,最损Yin德的事情……
那得之不易的善意最终还是伪装来的,而他,也是真的从未拥有过温暖。
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什么都不懂,也没人教他,以后该怎么过活。
等到再度睁开眼睛,她愣了愣。
入目是熟悉的帐篷,而自己还维持着入睡前的动作。
轻眨了两下眼睛,她转动了两下酸痛的脖颈,缓缓站了起来,可心中却还是想被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