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抬眸看着崔爻商量道:“崔大人看这样可不可行。”
“我娶了公主,但绝不耽搁你与她的事情。”
“你亦清楚我是女子,我也不会对她如何,等到时间久了,我再与她和离,你看这样可行?”
李言之说完自己的计划之后李言之便直直跪坐于小几前,聚Jing会神地等着崔爻回答。
她双手放在膝头,目光直视崔爻,心中亦是自信崔爻会答应自己的这个提议。
毕竟,这对两人都有利。
却见对面站的青年双眸微睁,面上一片怔愣之色。
崔爻知晓李言之不会那么快答应,总得权衡一番再同他讨价还价,因而打算仔细听听他的托辞,可没想到他口中说的竟然会是这种话。
指尖动了几动,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你是女子。”
李言之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咯登一声,随即有些反应过来,犹豫着问:“你不知晓!?”
李言之看着面色怔愣的崔爻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无可奈何。
今日只是倒是自己不打自招了,可三公主又是怎么知晓的?
思及,她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移到崔爻身上。
房门‘吱呀’一声被院里的风悄悄吹开,可屋内两人却都没有理会。
崔爻沉着眸子,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他身上一直紧绷的肌rou渐渐松懈下来,连敛着的眉都舒展开来,气息悠长。
心中的一块巨石倏地落地,几日以来积攒着的疲惫一扫而光,连带看着李言之,都没了那种除之而后快地急迫感觉。
“时候不早了,告辞。”没有理会对方的疑问,他径直便走了出去。
李言之目送崔爻离开,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中,他才闭了闭眼,脊背微塌。
果然是在浮浮沉沉的京城,这一个一个的都不简单。
一个刚见面就面不改色地同自己演戏,转眼便揭了自己的老底。
另一个打头便捏住了自己的七寸,而他自己云里雾里地竟也被绕了进去。
沉了沉眸子,她有些气闷地想着自己可能与京城犯克。
气闷过后,又是一阵后怕。
她今日在画舫上还故意激怒三公主呢,也不知会不会被记恨上。
李父回到大佛寺,还未休整,李言之便迎了上去,垂着眸子,道:“父亲,言之有一事想同您商议。”
李父停滞一瞬,随后嘴角的胡子才动了动:“同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房中,对立而站。
站定后,李言之才将发生的事情讲出来。
李父听完抚了抚胡须,沉yin一会后才将永和帝知晓李言之女扮男装的事情讲出。
李言之沉默良久,等到接受这个答案之后才继续问:“那我还是要娶三公主吗?”
“我不想……”
李父只需稍稍抬眼便知晓李言之的未尽之言,没等她再张口,他便摆手制止:“言之,为父知晓你的意思,可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如今只能按着陛下的旨意行事。”
看着李言之紧锁的眉头,他叹了一口气:“陛下今日已同父亲讲清楚了,赐婚只是个幌子,等过一段时间他便为收回成命,为父答应你,等这段时间过去,便给你恢复身份。”
说罢,抬起手掌轻触李言之的头顶。
李言之闻言垂了眸子,闷声道:“那李氏该如何?哥哥他……”
李父闻言瞬间便爽朗大笑起来,看着李言之问道:“你不是最恨你哥哥,最恨李氏?”
李言之低下头,手指紧紧扣住手心,沉默不语。
……
卫长遥一路上都没说一句话,折枝见状也不敢多言。
回到寝殿后,卫长遥便将折枝给支下去,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
她坐在榻上,双眸毫无焦距地盯着一块一地方发呆,寒凉的冷意自头顶倾泻下来,脖颈处微微发僵。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微微回神,起身走到了梳妆台。
默默将自己的首饰盒寻着,将那枚发钗寻出来,拿在指尖把玩。
青金石上光华闪闪,她却只是撇过一眼就将其搁在了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毫不在意是否磕坏了。
这与几月前的情景大相迳庭。彼时她因为发钗掉在地上而心中痛惜,可现在却毫不在乎。
她今日才算是真真正正看清崔爻的本来面目。
强势、忍耐,直截了当,还会伪装。
那人以前不知道装了多少,竟然让她有一种对方是小羊羔一样的错觉,以为他和善、不善交际、甚至有些温顺。
可现实却全然相反。
他都是装的,装成受伤的,温顺的模样,让她不断放下戒心,可一旦如今日这般,她自己连还手的能力都丝毫没有。
这样的一个骗子,她却没有丝毫防备,同他走得越来越近。
瞥了撇镜中的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