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地问,又一阵支支吾吾,憋了半天仍是含糊其辞地旁敲侧击:“你求了婚,有没有考虑过接下来的事?”
谢珵矣慢慢地一想,似乎没明白,于是一摇头。
“就是……”
“你想结婚?”他却忽然开口,把她吓了一跳。
喻诗问倏然红了脸,尤其听见他的笑,气息喷洒在了她的侧脸和眼睫,她恼羞起来说他真讨厌。
其实她想问他,是不是可以不用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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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甚矣 金山银山来聘你都怕不够。……
谢珵矣把吃饭的时间定在了月底, 这天他让顾伯开车去接,下楼时喻教授还在问这回不会又临时改约了吧?吃饭的地点在哪?下了楼就看见了来接他们的车,顿时脸色好了不少。
还说:“想到很周到。”
喻诗问和梁园春互看一眼, 抿了一笑。
等到了饭店, 发现谢珵矣一早在包厢里等着了, 他见人来了便从座位上起身, 系上西装的纽扣, 稳步上前来问候, 又似话家常一样问道:“路上还顺利么?”
“挺好的。”喻诗问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梁园春落座以后, 也似关心地问:“是啊, 谢先生等很久了么?”
“上次是我失约,这次多等一阵也无妨。”谢珵矣帮喻诗问拉开座椅,随即也入了座。
喻教授闻言, 却说道:“那倒也不是这么说,谢先生这么忙, 多等一会儿不知道要耽误多少工作。”尽管对人有点意见,当着面也是该客气就客气, 但这话却似乎带着某些计较的意味。
谢珵矣回道:“工作是做不完的,再耽误也不过是迟一点再忙, 有些事情则宜早不宜迟, 总有个缓急轻重么。今晚这样的场合,我身为晚辈尽点心也是应该的。”
既如此,喻教授才终于不再挑刺。
上菜时, 喻教授看着眼前的一叠小菜,尝了一口,眼睛忽然放出了神采,赞了一声:“这个味道不错。”
谢珵矣说:“听说喻教授很喜欢粤菜, 尤其是广式点心,这家饭店的厨师长研究粤菜二十几年,很有心得,传统菜式信手拈来,自己创新的菜式也多,我选了几样,一会儿您尝尝。”
喻教授这人尽管脾气大,但却很好对付,单单是吃到了喜欢的菜式就很愉悦,尤其这还是有人专程的用心对待,他更看重这一点,于是面色温和地说:“找了这么个地方,你费心了。”
谢珵矣说:“费点心思无所谓,您喜欢就好。”
谢珵矣到底是个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对人对事再怎么端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眉宇之间也自然而然流露出一味冷隽。
这就是为什么旁人总觉得他不好惹的原因,就连喻诗问,偶尔也会对他肃正的一面忽生怵意。
梁园春对他这一点却是看得平常,她自己就出生诗礼人家,很早以前见过的一些少爷小姐,大多都有自己的脾气,脾气就是态度,做人有点态度总归是好事。
古人都说,人无癖不可交。
她来赴这顿饭的重点不是吃,这是考察女婿来了,有些事总是要了解个明白的,她说:“谢先生如今的生意做得这么大,我猜你一旦忙起来,连家也回不得了。”
这话听似关心,言语间却别有深意。
你要娶我家女儿问题不大,可你是大忙人一个,工作放第一位,不会把她娶回家以后,让她夜夜守着个空房过日子吧?
谢珵矣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却说:“想必伯母已经听说过我家里的一些事。”
梁园春一听,脸上的表情有了细微的松动,还有一丝唏嘘。
他继续道:“我母亲的事让我对人生做了一次重新的估量,既然落子无悔,那就及时调整战略,争取下一步走回正轨,我对家人的所有缺憾,唯有在问问身上弥补。”
喻教授听得频频点头,很是认同,索性道出了心里话,“你母亲的事,我们感到很遗憾,难得你想得明白,我们其实也很感谢你不再和段家那边做计较。”
谈及段家,谢珵矣的态度难免淡些,嘴里的话却豁达:“人生苦短,不必要做无谓的纠缠,怜取眼前人才是正经。”
席间还谈了许多,喻诗问一晚上不便插嘴,因为帮腔哪一边都不能够,而且整晚大致上还是轻松愉快,她也无需因为冷场而从中调和。
再说圆场这种事,谢珵矣比她高明,即便当下出了什么问题,他的反应是快很多的。
散席的时候,谢珵矣送上了两份见面礼,说是见面礼,却等到饭后离开再送,是因为平平常常的一顿饭,轻松地话家常才是重点。
一开始就送礼显得太过正式,再者拿人的手短,到时候喻家那边说起话来,只怕是放不开。
有些问题如果现在不讲明白,往日他还得再费一番周折。
喻诗问坐副驾,上车前她回头看他一眼。
谢珵矣两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