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成败在此一举, 所以她铁了心必须把生意谈下来,于是费尽周折才找到了个机会, 又把人约出来。
她近日忙着这些工作,倒是把感情那点事给闲置了。
谢珵矣给她打电话, 她一开始是打算不理他的,但是后来事实证明, 她一心一意拓展事业版图, 别说不想理他了,即便她有心也没时间。
这日喻诗问跟那位客户老板吃饭,订了个雅间。
她的人还在路上, 谢珵矣就来电话了,问她在哪,她口气大得很,装腔作势地说:“我今天要谈个很重要的大项目, 你不要来打扰我。”
谢珵矣听得扬眉一笑,“哟,谈大项目了。”
这语气讨厌得很,喻诗问生闷气不想再理,他仍是问她在哪,喻诗问左思右想,最近太过冷落了你,那就不跟你计较了。
索性就报了个地址给他。
喻诗问想起谢珵矣很久之前提点过她的话。
做任何事只有一个目的,价值。做生意就是交换价值。
跟客户谈生意,不要冒进,节奏张弛有度,最重要的是自己心里得有数,你这笔生意是为了给对方带去利益,而不是占用他的时间赚他的钱。
喻诗问是有备而来,到了地方她等了二十来分钟,那位姓傅的客户老板这才带着个助理现身,施施然地入了座,大老板的派头拿捏得十成十。
饭桌上,傅老板东拉西扯,天南地北一通胡侃,话题跑遍了五湖四海,就是不提合作的事。
喻诗问出奇的耐心,一边应付一边寻找切入的机会。
对方是个圆滑世故的生意人,而她在这方面实在没有多少经验,每每被人带跑,忽然就有些后悔,刚才本应该向谢珵矣讨教一下,在酒桌上如何不动声色地把项目谈下来。
她还以为这次十有八九会签下单子呢,没想到对方还是在拐弯抹角,拐到后面开始念生意经。
“这做生意说到底就是利益互换,君子游戏么……”不知道在暗示些什么,大概喝得有点多,傅老板又开始yin诗,什么“一丈夫兮一丈夫,千生气志是良图。”
喻诗问有些慌张,这是要干什么……在她细心琢磨之际,一顿饭磨叽完了。
“真是个榆木脑袋。”这傅老板咕哝着便起身,转身离开。
喻诗问赶紧追上去,这位傅老板看起来似乎不胜酒力,但步子却迈得勤快,一溜烟就快到大堂,喻诗问在后面追赶,说道:“傅老板您等等。”
十分巧妙,谢珵矣在这个时候抵达,看见她殷殷切切地追着一个中年男人讨好。同一时间,喻诗问和傅老板也看见了他,不由停下脚步。
喻诗问扭头发现傅老板的神色有了变化,淡定之中流露了几分惊喜。
这个时刻喻诗问福至心灵,脑子活了,秉着“万事万物皆可盘”的心态,主动挽住了谢珵矣的手臂,轻轻地笑问:“你怎么来了?”
虽然对他有失厚道,毕竟在电话里还对他不理不睬,这个时候却利益至上。
谢珵矣一眼看穿,倒是十分乐意配合,回答道:“不是说了来接你么?忙完没有?”
她说:“没呢,我还有事情,你自己找个地方等我。”
听听这口气,你自己找个地方?谢珵矣嘴上却应着:“好,忙完给我电话。”
傅老板看见这番亲昵的情形,心里有了一番计较,再一品这喻小姐对谢珵矣的言语态度,这两人的关系实在值得琢磨。
于是再对着喻诗问时,态度也有了变化,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各个环节进行得顺畅了。
喻诗问也不知道刚才的做法究竟算什么。
总之这单生意不是靠她自己拿下的,还是借了谢珵矣的东风,不过谢珵矣也曾问过她,她做生意究竟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为了赚钱?或者有其他目的?
虽然两者并不冲突,不过既然要赚钱,也使了手段,就不要打着一些冠冕堂皇的招牌了。
再说了她一开始进入这一行,也只是因为不愿意听从家里的安排,起于一时的权宜。后面入了圈子久了,就没想过离开。
她想得很开,进入了圈子学得一技傍身,也不枉费这一遭,算是有价值的。
也许是因为她从小被梁园春安排着过来的,乍一眼似乎浑身都是优点,可是她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要些什么。
但值得庆幸的是她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喻诗问应酬完了傅老板,接下来要去应酬谢先生了,谢珵矣就在隔壁的雅间,刚才利用他行了个大方便,再晾着他会显得她没道理。
果不其然,她推门进去就看见他翘着二郎腿喝茶,悠哉自在,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模样。
喻诗问站在门口不动,他望了过去,也是不动声色。
僵持许久,他新添了一个茶盏,往她那里轻轻一推,示意她进来,喻诗问自己也有些理亏,所以也不便端着,走到他的近旁,搁下手里的包包。
喝了他的茶,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