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一早,喻诗问的账户收到了由谢珵矣转过来的一笔款项。
这算是她营业以来,比较正式的第一桶金。
而两天后,喻诗问签收了一个包裹。送东西的人自称是某家珠宝专柜的工作人员,她送来一个纸皮袋,让喻诗问签收。
喻诗问近期没去逛过珠宝专柜,更没有人提前通知她这回事,还以为人家是送错了。
后来询问之下,她才知道这东西是谢珵矣送的。
无缘无故又送来一件东西。
旧账未消又添新债,他这是打算让她欠到天长地久?
喻诗问不好为难工作人员,只得先把东西收下,然后搁置在一旁没去动它,稍晚一些时候,她给谢珵矣拨了个电话。
谢珵矣正好有空,很快接了。
喻诗问直接说:“东西你拿回去,我无功不受禄。”她的音质生来轻盈,也许还有良好教养的缘故,话语总是斯斯文文。
谢珵矣跟她说话时,腔子也会轻柔些许,他问:“看过是什么东西了没有?”
她回:“都说了让你拿回去了,怎么还会拆开来看?”
那边说:“拆开来看看,说不定你喜欢。”
她故意道:“你送我一栋别墅,我也许会喜欢。”
他却笑,“我住的地方就是别墅,你要是喜欢,随时过来,住久了不就是你的了?”
喻诗问不和他开玩笑,一副认真的口吻,“那晚我对你说过,你要的我给不起。还有,哪天我欠得多了,说不定就赖账了。”
谢珵矣半是正经半是调笑:“怎么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还不起可以签卖身契,以身抵债,一笔勾销。”
“谢先生对女人一直是这个流氓政策?”
“你想知道?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到我这儿来亲自体会一下。”
也不知道他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喻诗问一时无话。
谢珵矣这会儿在总部,周助理通知他各位股东已经到齐,准备开会了,挂电话之前他低声对她说道:“东西你好歹打开看看,实在不喜欢就扔了。”
喻诗问放下手机,呆了许久,回过神时把东西挪过来,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紫色绒盒,打开来看,是一副珍珠耳环。
她兀自斟酌,他送耳环是什么意思?
想了又想,难道因为那晚她说把耳环扔了,所以他特意送了一副过来?谢珵矣做任何事都有个动机,她扔了耳环,他立马就送来耳环。
心机叵测。
她每次下定决心当断则断,奈何他居心昭昭,非要牵扯不清。
……
这次股东大会,主要是针对收购“盛吉”这项决策进行投票表决。
谢珵矣拿下“盛吉”势在必得。
集团的几位老股东是知情人,晓得本集团的老董事长和盛吉之间以往的恩怨,现在老太太已经不大管公司要务了,许多决策都是由这位年纪老总拿主意。
杀人不过头点地,生意场的厮杀向来不落血,只要命。
当初“盛吉”也算风光无二,产业的增长势头一时之间无人匹敌,要不是中了圈套签了对赌,使得盛吉高层乱了阵脚,如今他们的市场规模不可估量。
谢珵矣背地里运筹帷幄,花了一年时间,就这么把一支生力军打得落花流水。
他如今却要收购“盛吉”,不知道在拨弄什么算盘。
几位老股东攀着谢家的交情,基本已经是谢珵矣这边的人了。即便部分股东对这项决策颇有微词,奈何那边的比例占了多数。
所以今天这场股东大会,进行得还算顺利。
接下来数日,喻诗问的小生意做得身心惬意,她的业务上了正轨以后,每日的进账让她很是陶醉,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分店都没有,已经开始在妄想如何上市的事情了。
花艺老师听她说得好笑,也开玩笑道:“到时让我也参一份股。”
喻诗问说:“见者有份,原始股的都是大股东。”
两人说说笑笑,下午3点钟,段景川来了个电话,喻诗问听他的口吻不似平时那么自在轻松,还奇怪来着,他就问她在不在店里。
半个小时后,段景川只身前来。
喻诗问见他神色凝重,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好先把人领到里面的休息室,递了杯水给他,这才坐下来问他的来意。
段景川握着水杯,沉默了一阵便开门见山,“我记得你先前在翰章集团工作?”
喻诗问一边疑惑一边回答:“是在分部。”
“翰章那位姓谢的老总,你和他……”段景川怕自己措辞不当,冒犯了她,言语间有些犹豫,他舔了下嘴唇,说:“你们……”
“怎么了?”喻诗问开口打断。
段景川改而问道:“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喻诗问更为疑惑,“我是有他的联系方式,但是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你找他是因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