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方楚楚却拒绝了。
“我不吃松子,这里有小饼子,你看这个,用腌的玫瑰花瓣做的馅,中间那层是牛ru羹,外面是蛋皮,我一口气可以吃三个。”方楚楚美滋滋地道。
贺成渊脸色微微地沉了下来,眼见方楚楚又拿起了一块点心吃,他提起茶壶,想为她倒茶,又被拒绝了。
“我不喝茶,喏,这边有杏仁清露,比茶好喝,我和你说,我家新来的那个厨娘,手艺可好了,做什么都好吃。”
贺成渊沉默了,冷冷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方楚楚拿着玫瑰饼子,吃着吃着,慢慢地有点咽不下了,她用胳膊肘子碰了碰贺成渊:“喂,你怎么又生气?”
“我没有。”贺成渊的语气淡淡的。
这个人,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方楚楚还是很轻易地分辨出了他的情绪。
真是难伺候,方楚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拖长了声音道:“哦,我忽然又想吃松子了,阿狼,快点给我剥松子。”
贺成渊神情冷傲,微微地将脸转开。
冷不防一只手伸到他的嘴边,那手里还抓着半块小饼。
“嗯?”方楚楚从鼻子里发出一点撒娇的声音,软软的。
那饼子已经被她吃了一半了,上面还留着她小小的牙痕,大约还有她的口水吧。
可真脏,太子殿下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他的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周围,侍从守在门外,新来的两个宫女隔着帘子立在那里,安静得如同木鸡,没人敢向这边张望。
贺成渊张口,将那半块饼子咬住了。
方楚楚飞快地把手缩了回去。
可惜,差一点点就舔到她的手指了,贺成渊遗憾地想着。
玫瑰和牛ru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是一种奇妙的滋味,大约如同她,又香又甜,贺成渊慢慢地吃了下去。
他脸上的神情松懈了下来,甚至露出一点微微的笑意,他抓起了一把松子,剥开壳,一粒一粒地放在方楚楚的手心里。
方楚楚刚要把松子放到口里,外面传来裴胭脂的声音:“姑娘。”
“进来吧。”方楚楚笑眯眯地道,她现在可喜欢裴胭脂了。
裴胭脂端着食盒进来,给贺成渊和方楚楚见过礼后,从食盒里又端出了一碟点心,那点心做成了团团兔子的模样,兔子屁股还冒着热气。
“奴想着姑娘爱吃松子,试着做了一款新花样,松子爆炒了一下,又沾了些蛋ye,裹着芝麻酱,包在里面做馅料,别的不说,香是特别香,姑娘趁热吃。”
说到这裴胭脂,因自负容姿出众,还是有几分心气的,今日见太子殿下过来,立意要好好显示一番,煞费苦心做了这款点心,故意选在这个时候端上来,就指望方楚楚能在太子殿下面前夸她一下。
方楚楚当然要夸她:“胭脂你可真能干。”
方楚楚一边说着,一边丢开了手中的松子,去拿裴胭脂呈过来的点心。
贺成渊的脸冻结成了冰霜。
难道他不是最能干的吗,为什么方楚楚要当着他的面夸别人?难道他剥的松子不是最香的吗,为什么方楚楚要当着他的面吃别人的东西?
“张熹!”贺成渊一声沉喝。
张熹不明所以,赶紧滚了进来:“小的在。”
贺成渊冷冷地道:“如此来历不明之人,谁容她近身服侍的?”
张熹愣了一下,马上躬身:“是,小人一定好好盘查此女由来,断不会令jian人有可趁之机。”
门外的侍卫听得传唤进来,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一把按住了裴胭脂。
裴胭脂惊得花容失色:“姑娘、姑娘,救救奴、救……”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话,就被人捂住嘴巴拖出去了。
方楚楚接着那个装点心的碟子,手还伸在半空,简直都惊呆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猛然扭头,愤怒地瞪着贺成渊。
“喂,你乱吃什么飞醋?”
“我没有。”贺成渊的语气又是淡淡的,他天然高贵,不论什么情况,总能端出一副冷峻威严的神情。
方楚楚气坏了,放下碟子,卷起袖子,扑了过去。
贺成渊也不躲闪,顺势被她按倒在罗汉榻上。
方楚楚按住贺成渊就是一顿猛捶,一边打、一边气哼哼地道:“我看你最近胆子是肥了,架子越端越大了,不打你都不行了!”
贺成渊仰面躺在那里,任她小小的、粉粉的拳头砸在肩膀上、胸口上,酥酥麻麻的,感觉浑身都舒爽起来了。
方楚楚把贺成渊打了一顿,也觉得浑身舒爽,她停下了手。
这会儿,他在下,她在上。她俯着身子,影子映在他的眼眸里。
他微微地笑了起来,目光温柔。
方楚楚慢慢地红了脸,好像有点害羞,但她眼波流转,又露出了淘气的神色。
她用手指头轻轻地戳了戳贺成渊的胸口,声音又甜又软:“我打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