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直接撞飞了阻路之人,如同风火一般疾驰而出。
那太监站得正,差点被黑马一蹄子踢死,幸好朱邪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两个人一起跌到地上,滚了几圈,狼狈地避开一劫。
门外的人发出怒喝之声,原本朱邪安排了人手守在那里,但冷不防一骑神驹跃出,势不可挡,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有一个身手敏捷的胡人汉子一弓腰,躲过了迎面冲来的大马,抽刀斩向马腿。
黑马速度如风,疾驰之中忽然遭袭,这一吃疼,发出了一声长鸣,一蹄子将那胡人踢得飞了起来,在空中抛出老远,而后吧唧一下,砸在地上,引起一阵惊呼。
惊呼声未落,黑马已经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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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楚憋着一口气逃了出来,在大街上狂奔了一路,惹了京兆府巡逻的衙役跟在后头狂呼乱骂,她也不敢停下来,一溜烟跑了老远。
直到僻静的地方,后面没什么人追赶了,她才慢慢地勒住了马。
父亲不在,没人依靠,如今又有家不能归,方楚楚的心里又委屈又愤怒,忍不住抱着马脖子落下泪来。
今日这番际遇十分离奇,她纵然心大,也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凭着本能,觉得那个太监说的话大约是真的,这么一想,她连大姑家都不敢去了。若是皇上有意如此,那任谁也救不了她,她贸然上门求助,不过让林府为难罢了。
方楚楚想到这里,反而狠狠地抹干了眼泪,如今,这世上,大约只有一个人能帮到她了。
他说他去了芜湖,勿念,很好,她现在就念他念得要命。
打定主意,方楚楚向路人打听了去芜湖的方向,然后骑马出了长安城门。
岂料还未走出一里地,忽然听得后面传来纷叠的马蹄声,方楚楚回头望去,但见远处尘烟滚滚,一群人骑着马从长安方向追赶而来,她目力极佳,辨认出了那是一群胡人,挎弓持刀,气势汹汹。
方楚楚脸色大变,暗暗骂了一声Yin魂不散,急急抽了一下马:“驾!”
黑马发足狂奔。
双方一前一后,在城外的官道上追逐奔驰。
贺成渊的黑马,本是天下无双的宝马,可追风逐云,但是它的马蹄方才被回纥人所伤,前头尚可,本来已经渐渐将那群胡人抛开了,但是,奔出两三里地后,伤口迸裂开了,它痛苦地鸣叫着,速度又慢了下来。
后面的胡人察觉到了,呜哩哇啦地吼叫着,重又提起Jing神,追赶上来。
双方的距离渐渐拉近。
方楚楚倏然闻得脑后有风声锐啸而来,她立即一侧身,整个人从马背上滑了下去。一支箭擦着马肚子过去。
黑马的速度越来越慢。
在后面追赶的朱邪眼见一箭既出,方楚楚忽然从马背上消失,他咬着牙笑了起来:“姐姐,你若死了,就当作是给我哥哥抵命吧,要怪,怪你家的那个奴隶好了,他造了那么多孽,总得有人替他偿还一些。”
这个姐姐毕竟救过他的命,从本意来说,他要感念她的恩情,不过可惜,她是贺成渊看重的人,那个男人,冷酷似修罗,而她,大约是他唯一的软肋。
察察合对别人不好,对朱邪这个弟弟却是关爱有加,当初朱邪本想帮察察合立功,未料反而害死了兄长,令他命丧青州,朱邪痛恨不已,立意要向贺成渊报复。
他无法打败贺成渊,甚至葛勒可汗还要向大周求和,根本不给他报复的机会,那么,只有一样事情能令贺成渊心痛了。
取得大周皇帝的肯首,光明正大地带走这个姐姐,纵然贺成渊事后得知,恐怕也无可奈何了,他要贺成渊为此遗憾一生。
朱邪的目光渐渐冷酷:“快,追上她,不论死活,都要把她带回去。”
回纥人一点一点地追赶上了那匹黑马,这些人都是历经沙场征战的战士,和宣王府中的侍卫又是不同,煞气腾腾,不肯轻易罢休。
冷不防,从黑马的腹部下方有箭矢激射而出,接连两箭,距离近、力道大,射中了纥人最前方的两匹战马,箭杆从马匹的脖子脉络处穿透而过,两匹马哀鸣着,在奔驰中倒下,将马上的骑士甩了下来。
这一下措手不及,后面有一匹马刹不住势子,被前马所绊倒,侧翻倒地,“咴咴”长鸣。
原来是方楚楚将整个人贴在了马腹侧方,双脚挂在马蹬上,以飞燕平衡之势藏起身形,此时挽弓出箭。
朱邪眼睛眯了起来,果断一挥手:“射死那匹马。”
一时间,箭雨连发,黑马悲哀地长鸣着,拼着最后一口力气飞奔,不到十米,四蹄一弯,颓然倒下。方楚楚从马腹下狼狈地滚了出来,被甩在道边的草丛中,她来不及落泪,咬牙拔足狂奔。
官道的另一头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像是有什么人过来了。朱邪不欲张扬,带着他的人迅速下马,追赶方楚楚,想要尽快了断此间事。
道边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方楚楚一头钻了进去,凭着树木的掩护,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