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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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开春,回纥拔也部的首领葛勒可汗向大周俯首称臣,示和睦之意,并为其子拔也朱邪求娶周帝公主,朱邪王子亲率使团至长安,递呈国书,以白驼红鹿为聘,前来迎接他的新娘。
拔也朱邪为葛勒可汗第六子,大阏氏所出,据说深得回纥九部长老的拥护,有望接任可汗之位,但他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生得面如好女,文弱而温和,完全不似他死去的长兄察察合,肃安帝对此大为满意,遂允回纥所求,将从皇室公主中择一人,以妻朱邪。
朱邪拜谢再三,肃安帝褒勉不已,愈觉其恭顺有加。
时,太子贺成渊亦在殿上,朱邪上前,与其笑道:“许久未见,殿下风采依旧,令人敬仰。”
多年前,朱邪曾随其兄察察合到过长安,亦是在金銮殿上,与贺成渊有过一面之晤,众臣皆以为此言因此而生,不甚在意。
贺成渊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的眼神是冰冷的:“阔别多年,王子已然长成,如今独当一面,甚是可喜。不过听闻汝兄察察合殁于青州,折戟沉沙,这就令人叹息了。”
朱邪的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又笑了起来,他看了贺成渊一眼,别有深意地道:“所幸日后周国与回纥睦邻相安,可以止干戈、藏弓箭,四海皆平,吾与太子亲如一家人矣。”
众臣笑而附和,金銮殿上两相融洽,一派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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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战怀疑地看了女儿一眼:“楚楚,你这几天有点不对劲。”
“啊?有吗?没有,我好好的,哪里不对劲了?”
“你看看你,时不时地笑一下,笑得贼头贼脑、鬼鬼祟祟的,煞是可疑。”
方楚楚生气地反驳:“胡说,我这么美,笑起来多好看,爹您怎么说话的,太讨厌了。”
方战板起脸:“喂,我可告诉你,把你的小心思收拾一下,不要和那个那个谁有所牵扯,你那傻样子,能瞒得过我才怪。”
方楚楚背着手,抬头看天,漫不经心地道:“那个那个谁呀,不晓得、不认识,您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方战叹气:“楚楚宝贝,你乖一点,听爹的话,你大姑已经帮你找了两家好儿郎,就这几天安排一下,带你去相看,你可别再惹出是非来了。”
方楚楚鼻子一翘,挑剔地问道:“谁家的儿郎?生得好看吗?我也不要别的,不比阿狼差就行。”
方战大手一挥:“还说,再说我打你了。”
方楚楚咯咯笑着逃开了。
过了一会儿,外头有人来敲门,方战要去开门。
方楚楚又从房间里冲出来:“等下,爹,我去、我去开门。”
她冲到门边,先打开了一条缝,眼睛望出去,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张熹带着几个随从站在门外,笑眯眯的:“方姑娘放心,只有小人,殿下没有来,我保证,他也没有躲在旁边。”
因为元宵花灯夜的那番不可言说之事,最近这段日子,方楚楚做贼心虚和恼羞成怒两种心情都有,贺成渊来找她的时候,一律不给开门,太子殿下吃了好几次闭门羹,今天终于换了个人过来。
方楚楚还是不给开门:“张大人,你来做什么?”
张熹恭敬地垂手而立:“小人奉命,来给姑娘送一样礼物。”
“哦,我不在家。”方楚楚就要把门合上。
“姑娘救命。”张熹赶紧大叫起来,“求姑娘怜悯,小人今天要是办不成这事情,回头要被殿下打板子的,可怜小人每天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做事,还要遭受这番苦难,姑娘,你是天上仙子一般的人物,别为难我们凡夫俗子……”
“吱呀”一声,方楚楚把门打开了,把手伸出来:“好了,张大人,你怎么不去唱戏呢?别说了,拿过来吧。”
张熹从随从手中拿过了一个锦盒,再弓着腰递到方楚楚手中。
方楚楚接过了锦盒,不待张熹再开口,飞快地把门关上了。
方战远远地看见了,喊过来:“方楚楚,你这个坏丫头,又收人家什么东西了?不得私相授受,快退回去。”
方楚楚朝方战扮了个鬼脸,一溜烟躲回自己房间去了。
回到房中,把门窗都关好,她才打开了那个锦盒。
盒子里面摆着一张面具,狼头面具,看过去形态狰狞,那是元宵节那天晚上贺成渊佩戴过的东西。
方楚楚的脸腾地又红了起来,想起了灯火阑珊处,隔着面具的那个吻,她觉得手里简直发烫,“啐”了一声,赶紧把面具扔了出去。
可是又舍不得,坐卧不安地纠结了一会儿,总忍不住拿眼睛去瞟那个扔在地上的面具,看了又看,还是把它又捡了起来。
仔细地把灰尘吹干净了,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着,抚摸着面具,想象着他带着面具的样子,又凶又丑,可是他的眼睛宛如那一场盛大的烟火,那么明亮而炙热,落在了她的心里,方楚楚觉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