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人命背在身上,还畏罪潜逃了这些年,一点从轻发落的理由都没有。”
叶安安泄气,去看门外人来人往,岛上生活惬意,不需要出海的日子,户户闲来无事,男人聚众打牌推牌九,女人则是三三俩俩地聚在一起,闲话家常。
谁谁谁家的男人跟谁谁谁家的女人搞在了一起,说得人绘声绘色,听得人眉飞色舞,说完问一句,你怎么知道得?说得人便一脸难为情,我听张家阿妈说得。
叶金花不做皮rou生意之后,偶尔也跟着一起听听,叶安安看得出来,叶金花在尽力融入岛上的女人群体,以前是破罐子破摔,现在是想缝缝补补凑合着重新使用。
叶安安问叶金花,今天怎么不出去一块儿聊天,叶金花拿眼白看看她,“你看看你自己,一脸的魂不守舍,早上我看郑峰从二楼下来,怎么?不爬窗户了?你们打算正大光明了?”
叶安安一声“切”,满脸愁容,“还公开?今天这关怎么过都不知道。”
叶金花三八婆本性发作,探过头去,“今天怎么了?要把你捉去沉猪笼啊?”
叶安安气得头顶冒出青烟,有心上楼去追剧,实在耐不住心中的疑问,她试探着问她老娘,“叶金花,你说,会劈腿的男人,能相信吗?可不可靠?”
叶金花哪里会不明白叶安安的意思,她“啧啧”两声,眉眼轻佻,“你老娘用二十年阅男无数的经验告诉你,只有没用的男人,没有不会劈腿的男人,男人劈腿只是早晚的问题,看他面对得诱惑大不大,就比如你喽,又靓女,身材又劲爆,所以郑峰就踹了张莹跟你拍拖喽。”
叶安安扭头就上了楼,早知道还不如不问,心里的难受劲儿没压下去,反而更深了。
………………
鸭僚岛的族长姓周,是岛上最原始的姓,周族后来败落,但是岛上居民还是认周家人说得话,有些公安局不能用法律来归判的事件,都由各自族人牵头,找了周族长来定夺。
但凡族长发了话,定了理,便再无人反驳,各自心甘情愿回去领受,有时甚至比公安局局长出面都管用。
今天本来是宗族祭拜的日子,周族长带了几个老族人,三跪九叩地祭奠了祖宗,上完香供完贡品,刚想离开,便在门口被张家和郑家拦下。
老族长看了眼队伍最后的郑峰和张莹,之前刘大海的事情沸沸扬扬,族人传给他听,也顺便说了说郑峰和叶安安还有张莹的三角纠缠,三个孩子都是老族长看着长大,牙牙学语的时候,老族长就看出郑峰以后绝对是个拈花惹草的货色。
果不其然,还闹到了他眼皮子底下。
老族长在宗祠里找了个会客厅,他坐在最上手的八仙椅上,两边的说辞都听完,沉yin了会儿,下了判。
“张莹跟了郑峰三年多,郑峰说断就断,不可取。”
“张莹是我们岛上难得一见的女仔大学生,现在天天不上学在岛上闹,不可取。”
“郑峰见异思迁,行为不可取,把张莹这么个好女仔弄得痴痴傻傻,是该受点教训。”
“张莹出了这个门,马上收拾行李回市里念书……”
张莹听到这里,神色俱暗,张口刚要反驳,老族长举手示意她听下去,“郑峰向张莹道歉,直到取得张莹的谅解为止,除此之外,郑峰需赔偿张莹十万Jing神损失费,一个月的时间筹款,下个月十五,交到张莹父亲手中。”
第40章
十二月的鸭寮岛,下海捕鱼的渔船已不多,能抗住风浪和海水Yin寒的都是两层甲板上百吨的大家伙。
七叔留下来得渔船体格小,不过十来吨的样子,往年七叔在世时,只在夏天和初秋天气下海,他生前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他游手好闲的儿子郑峰,会在经验丰富的老渔民都不敢轻易下海的隆冬季节,只带了三五个码头工人,便在清晨第一道阳光的照射下,拔锚启航了。
叶安安站在岸上目送他远去,那天是个肃杀的冬日早晨,码头上没有渔轮挂帆出航,只有郑峰一只孤零零的小渔船,在海天一色的尽头,渐渐隐去,直至消失在叶安安的视野里。
叶安安身上尚还披着郑峰的外套,她昨晚咬着被角哭了一夜,却不敢发出一丝一点的声音,生怕打扰了郑峰的休息,害他今天没有体力远航。
可早上红肿的双眼骗不了人,郑峰心疼得将她搂在怀里,“傻子,又不是头一回,七叔偶尔也会带我出海,我知道近海几个暗礁和漩涡口的位置,我会避开得,放心吧小傻子。”
说完又把自己外套给她穿上,“今天穿着我外套,能换些你心安。”
叶安安得了一时的安慰,可此时眼睁睁瞧着郑峰的渔船消失在天之尽头,心中的忧郁担心不受控制般喷涌而出,她终于明白了岛上那座“妈祖庙”为何日日香火鼎盛,那些渔民的老婆为何天天在家吃斋念佛敲木鱼。
她在码头上站成一座雕像,叶安安想起“望夫石”的传说,她不知道自己从前到底算不算爱过刘大海,刘大海被带走时,她知道他们今生再无相见可能时,都没